“……”陌生的女声。楚术把手机拿离了耳朵，怀疑这是个疯子。

对面深吸一口气，又不客气地说：“楚术，你果然忘了我了，有了新欢就忘旧爱，嗯？”

楚术一头雾水，但他似乎对这个声音有了一点点印象。

“夏如海！”女声嘶吼，“我是夏如海！”

他终于从记忆的深处把这个声音捞了出来，语气平静地说：“找我有什么事吗？”

夏如海言辞激烈，破口大骂道：“你个衣冠禽兽，亏我还专门为了你回国，没想到这才几年啊，你就被金钱堕落成这样了！”其实她说的也不完全是实话，她已然在国外呆不下去了，不得不回国。

楚术眉头微蹙，他还没有好脾气到忍受一个已经毫无感情的前女友的无端谩骂，一张俊面慢慢散出冷冽：“我也没想到，这才几年呢，你就变成这样一副泼妇骂街的德行了，当年温婉娴雅的你去哪了？”她也算是堂堂清联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踏入社会不过数载，却沦落成如今这番模样。

夏如海一愣，这套说辞与之前姜乐梨嘲讽她的不谋而合，不由得更为恼羞成怒：“你还装聋作哑？是，我变得粗俗了，你们都高尚，那也不过是表面高尚！包养未成年少女的你，有什么资格批评我？！”

楚术一滞，眼神中露出困惑：“什么？”

“你别装了，我已经去过你家了，我一切都看见了！不要脸！”

楚术心中升起一丝预感，故意含糊其辞地问道：“你见到她了？”

夏如海嗓门又提了一个度，尖锐的嗓音逼得他不得不把手机拿得远一点：“你终于承认了？你眼光未免也太差，找了个16岁就整容整成奥黛丽赫本的整容怪！”

本来楚术还在想他不在，叶梨不可能出现在自己家中，但一听到“奥黛丽赫本”几个字眼，他就基本可以确定了。

楚术不禁失笑：“你怕是误会了。”

夏如海怒斥：“你未免太虚伪了，楚术。她都已经全部告诉我了！”

楚术微微眯起眼睛：“她告诉你什么？”

“她说，她是你情妇！”

楚术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线，那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画面——他与她在后花园采金桂，她的小脑袋慢慢凑上来；她看着他，认真地说自己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餐桌上她总是呆望着自己，以致于忘了吃饭；第一次在唐氏专卖店门口相遇的时候，她微微一笑，说我们应该认识认识了。

现在，她说她是他情妇。

他越想越烦躁，伸手扯了扯领带。

夏如海此时正在护城河边紧紧攥着电话，咬牙切齿地骂：“怎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嗯？我当你是什么正人君子，没想到龌龊得很啊！别看你现在赚这么多钱，那又怎样？道德败坏了，变成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了，嗯？呸！谁稀罕你的臭钱！我夏如海就算饿死街头，也不会再要你的破钱，我告诉你，你就算现在念起旧情，想包养我老娘还不愿意呢！Shit!”

楚术回神之后，听到这些污言秽语，本就烦躁的心情变得更加烦躁，冷若冰霜地说：“夏如海，我告诉你，我的电话不是你宣泄和倾诉的地方，我们已经分开多年，如果你再这样肆无忌惮任性妄为，抱歉，我会让你感受一下我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