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楚术直接挂断了电话。
前面的山羊胡司机小心翼翼地从后视镜瞄了他一眼,感叹刚才楚总提着一个礼盒上车的时候,虽然神态看似与平常无异,但作为一个跟了他多年的老司机,他知道那意味着心情颇为愉悦,结果刚刚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一句什么,他的脸就立刻阴沉下来。
护城河旁边的夏如海正骂得起劲,就被突然放了狠话挂了电话,不由得呆立半晌,她的确是在姜乐梨那里受了不少气,以为楚术还念着旧情,故意跑来跟他发泄,结果却碰了一鼻子灰,比在姜乐梨那里还要不堪和狼狈。
她涨红了脸,一怒之下把手机狠狠抛进护城河里,看着手机瞬间沉下去,她的心情好受了一点。
这是她从小到大的习惯,不爽就随便扔东西。
但是她忘了,她如今已没有这样任性的条件,她既没有了金龟婿,也没有了青春。
她忘了,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愿意无条件迁就她。
……
周一很快就到了,姜乐梨心情愉悦得仿佛要飞起来,下楼吃早饭的步伐也难得的轻盈活泼,短暂的离别加剧了她的思念与情感,一杯感情的酒被越酿越醇。
到了餐桌上,江寻似是无意中瞥了她一眼,便再难转移目光:“小梨,你脸怎么回事?”
引得全桌人都向她看去。
姜乐梨的脸一边大一边小,那一半还带点红肿,都是拜夏如海所赐。
她早就料想到了有人会问她,于是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昨天晚上写作业到凌晨,实在熬不住了,睡在了课桌上,起来之后就这样了。”
江寻显然不大相信,其余人倒是没有怀疑,江母关心道:“别再学到这么晚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姜乐梨乖巧地点点头。
很快就熬到了放学时分,残阳似火,烧着了一片云彩。姜乐梨与江觅出了学校门,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魅影停靠在街对面的树荫下,两人就此道别。
她一边过马路,一边细细盯着后座上是否有楚术的身影。
车内冷气充裕,楚术放下手里的英文杂志,透过车窗望向学校,一个穿着校服的熟悉的少女身影正缓缓走近。他的身边放着华伦天奴的白色小礼盒,剑眉微蹙,满脑子想象着叶梨那张乖巧明丽的脸,天使般的脸庞却吐出恶魔般的话语——“我是他情妇”。
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他对她太过宽容和骄纵了吗?
她又为何偏要气走夏如海?甚至不惜编出这样荒诞的谎言?
山羊胡司机解开安全带,刚要下车去给姜乐梨开门,楚术便摆了摆手:“不必,让她自己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