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402室内的少女把腿蜷缩在椅子里，就这么双手抱膝，下巴抵在膝盖上睡着了。

第五风看着那一袭血红长裙，笑道：“她或许有这个资本。”

“哦？”

“史念玉，去年全国油画竞赛的一等奖。”

那导师有些惊讶：“一等奖只有一名，就是她？”

第五风点点头，又道：“她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史念书，是二等奖，在403室。”

于是两人又一齐去看403室，只见一个与刚才少女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正翻阅着画册，导师道：“虽然长相一样，但气质真是大相径庭啊。有意思。”

第五风微笑，细细看着她，说：“你仔细看看她的指尖。”

那导师闻言趴在监控屏幕上细细打量，微讶：“在抖。”

第五风点点头，“她不如她姐姐胆大自信。”

那导师却说：“在这种情况下，能坐得住就已经很不错了，像她姐姐那样能睡着的才是稀有。更何况全国二等奖的成绩已是不错，若你不要她，我要了。”

第五风嗤笑：“老头我还没有对他们进行测试，谁说不要了？”

那导师看看表，转头：“是考命题作画吧？现在已经一点钟了，这群小娃娃们连午饭都没吃，你还不开始考核？”

第五风微笑不语，静息端坐，一点不急。一直等到下午两点钟才起身前往四楼。而这个时候，姜乐梨一行人已经等了近五个小时了，饥肠辘辘，困乏不堪。他第五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谁能有足够的定力与精力撑到现在，谁又能在疲惫不堪的消极状态下作出令人满意的作品。

第五风走出电梯，先是走进了401室，401的男孩一愣，一时竟没反应过来，第五风在黑板上写下了一行命题作画的题目，道：“限时完成。下午六点之前给出答卷。”

那男孩应承连连，第五风并不多理睬他，又如是进了402室，同样写下了一串题目，动静将史念玉惊醒了，她一怔，赶紧开始拿起画笔抖擞精神进入状态，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

第五风从402室出来，又如是进了403室……最后才是407室。

姜乐梨正欣赏着自己画的第五风老头，本尊就走了进来，第五风冷眼瞥了瞥那个小瓶盖，没说什么，在黑板上写下飘逸大气的一行字：命题作画，题目：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我们到哪里去。随后又嘱咐了时间限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室。

姜乐梨一怔，这题目与高更的一副代表作重名了，那是一副描绘了一个人生老病死全部过程的伟大抽象巨作，她还临摹过不少次，但她明白，这种情况下，自己的作品中绝不能带有一丝丝高更作品的影子，不然，就会暴露出想象力创造力匮乏的弱点。

姜乐梨托腮，盯着黑板上的字迹构思了不过十分钟，就下了决心，开始作画。她并非冲动，只是想画出看到这个主题时的第一反应、第一直觉。况且她才刚刚入门油画，绘画技巧很不好，若是想完美展现自己的心中所想，就更需要留出充分的作画时间。

“这么快就开始画了？”那导师看着407室的监控屏幕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