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翻译,就那天那个女的,找你要情书的那个。真不让她跟你去?”纪文海笑得贱贱的。
“艹,我是去跟人玩命,一个姑娘家家的,跟过去多危险。”
纪文海了解了:“那行,找人帮你联系一下住宿什么的。”然后他打电话喊过来一个人,竟然还是那天偷看谢智的女孩。
女孩听说是给谢智办事,虽然脸更红了三分,却依然雀跃地拿了谢智的身份证出去安排了。
纪文海美滋儿地靠在椅子上对谢智说:“看,知人善任。员工积极性多高。”
谢智决定不跟这样的大无赖说话。
……
结束了与纪文海的交谈,回到自己工位上之后,谢智却陷入了沉思。
他的手揣在裤兜里,指肚轻轻摩挲手机的侧面。
手机屏幕还亮着,上面是短信的界面——“不要再来米国,非常危险。”时间是十天前,查不到发信人。
依据直觉,他觉得十有九是司文文在警告自己。
但是,她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警告?
是迷惑谢智,不想他去米国追查?
还是真的有什么危险,在那边等着谢智?
或者说,不是司文文发的消息。那会是谁发的?又会有什么危险?
等到那个姑娘将机票和住宿信息送回来,谢智的思考仍然没有什么结果。
他决定不想了。
人可以害怕已知的风险,谢智不觉得这很丢脸。相反,承认有所害怕,才是真正的勇敢。
但是对于这样捕风捉影的警告,裹足其中反而会令一个人失去应有的锐气。
他对小姑娘回以微笑表示谢意。
小姑娘却没有走,而是羞红了脸站在跟前,用余光观察大办公室其他人的反应,讷讷地,想说话又不知道如何开始。
谢智了解她的心,不过却知道自己一颗浪子的心,毕竟不属于这株温室里的花朵。自己一身刺,一不留神就会伤了她。
于是谢智拿起那份精心准备的材料,不经意地将左手露出来,无名指上有一个硕大的戒指,晃得姑娘心疼。
她本来明亮的眼睛立刻黯淡下来,抿着嘴、眯着眼,强作自然地转身走了。
等他走了,谢智立刻将那个俗气的戒指褪了下来,手指一弹,扔进垃圾桶里。
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谢智昨天晚上便在地铁门口的夜市上淘来这么个戒指,有买有送,十块钱一对。
谢智的心,终究属于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