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完,一切恢复如常。忙碌的工作让人感觉度日如年,还没到时间开学,女儿在老家贪玩。
家里依旧冷清,有几晚上,我已经躺在床上熟睡,章媛才打开房门,洗漱声吵醒了我。
罗伟安过来医院找我,面色消瘦,走路都是晃的。
“身体怎么样?”我边忙着手中的事边开口问。
“我就是过来问问你,我还能不能继续打化疗?”
“又是签字的问题吗?”我笑道。
“不是,签字没问题。是我感觉自己身体太差了,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哪里不舒服?”
“胃口不好吃得不多体重降下来了,经常觉得胸闷胸痛,吸氧感觉好一点,不吸就不好,咳嗽不见好,夜里咳得严重,觉也睡不好。”
“嗯,要不先再休养半个月左右看看,这期间多重视营养。”
“甄医生,要不你给我开点止咳的药吧,咳得不行。”
“我给你写个药名,你在外面药店可以买得到。”
罗伟安走后,我想起来袁超也到了第二次化疗的时间。
下班后,在艺术中心,遇到了李素琴,她跟我说起罗伟安的事。还是生死的问题:
“甄医生,罗伟安会不会活不长?我看他发的朋友圈很悲观,咳了几个月肺都疼了。”
“话不能这么说,要看检查结果。你那个表弟袁超,也到时间化疗了。”
“唉,可能化不了甄医生。”
“出什么情况?”
“腰包的问题呗,幼儿园要开学,四五千要花,家里要开销,不是不想来化疗,病人也得为活人让路啊,生儿育女就是不计较付出的,哪怕自己得了不治之症。”
章媛应了一句:“跟我爸一样,因为我弟弟还上学,坚持不坚持不手术不化疗。”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李素琴仰天长叹。
睡前,父亲给我电话,他先咳了两声,害我多虑。
“爸,这么晚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