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跟你说。”
“嗯,你说。”
“你洪伯伯病危,我今晚过去看,瘦得皮包骨头,吃不下东西一周了,呼吸困难。你们医院能不能抢救一下。”
“这个问题,要看洪文明和洪文山怎么做了。抢救继续治疗护理好,有机会能活下去。”
“费用呢?”
“我说不准呀,要检查,看需要做哪些治疗,治疗到什么程度,如果只是简单吃不下饭,输一周营养液千把块钱,治疗就另说了。”
“要不要两万块?”
“不好说。”
“我听懂你意思了。那就不行了,这个价格往上走,洪文山洪文明肯定是不愿再送医院了,就怕把他治了舒服点又想喝两杯,钱百花。”
“唉,真是。”
“那让他等死算了。我也不去建议什么了,你睡吧,不用操心。”
枕边的章媛完全听见了那头的声音,扭头问我:
“人身上怎么这么多癌啊?就我知道的人,有喉癌,肺癌,肝癌,食管癌,想想就害怕。”
“不止这些,还有皮肤癌,前列腺癌,胰腺癌,鼻癌,口腔癌,乳腺癌,宫颈癌等等。”
“你说,我会不会得什么癌?”
“我哪知道,谁希望自己得癌?”
“我说的是乳腺癌,我去过你们医院,见过女患者,估计乳罩都没穿。”
“都切了,还用穿胸衣?”
“太可怕了,怎么那么多人患这种病。”
“平时没事多摸摸自己的,看看有没有硬块,颜色有没有异常?”
“你是医生,你不就会看么。”
入夜,风凉。夜梦,我跟在送葬队伍后面,我的身后,是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