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风亭这一靠,让楼兰公子心里泛着糊涂。她的眼睛露出柔星般的光,身子软软的,不是往常那种娇羞之态。虽是茂林深处,总也不能沾人家的便宜。些许她现在正患上了糊涂病或者是春病了。更厉害的来了,她死死地盯住他,用那种传情的目光,眸子像装满了一窝晶亮的春水。
“我们还是赶路吧。”楼兰躲开了她那双眼睛提醒了一句。把身子挪开了一点,故意仰头咪眼瞅着头上的空,又提醒道:“快入夜了,再不赶路恐怕你我二人要露宿此林了。”
杨风亭突然怒了起来,那种温柔在脸上仿佛被刀刮得干干净净。柳眉倒竖,目露恨光,咬牙切齿道:“我倒巴不得今晚在此林露宿,那样你还能把我兜紧些。”
怕是患上春风病了,这是言的哪出话?“兜紧些”这不是两人要贴在一起吗?他感觉杨风亭患了春风病,大致是受风寒所侵,脑子被烧糊涂了。伸出一只手背正欲往她额头体味一下,哪知手未靠拢被她一巴掌打下来。“我未受风寒之毒,何来患烧病?本姑娘考虑好了,今晚就在此林露宿,你得兜紧我些。”
楼兰一脸无辜相,急道:“亭儿,你这是何故,兜着你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得认清闲言碎语,我到无所谓。往后你可别再我吃干抹净不认账。”
“你莫非要做那陈世美不成?”杨风亭厉声道。
越听越懵,这都了些什么话,自己转眼间却成了陈世美了。看她那副相还挺认真,并不是逗人乐乐的口气。
“杨风亭,我何故就成了陈世美了?我一无妻子二无婚配,怎的一下就成了他?”
“我来问你,”杨风亭怕他跑掉似的,扯住他的衣袖,用手拽着。道:“刚才你可是厚着脸要了我的名字?”
“嗯。”楼兰点头道,仍旧一副懵相。
“我是否告诉过你我名唤杨风亭?”
“嗯。”
“那就是了,你打听我的名儿是在向我求婚,我告诉了你我的名儿是在答应你的求婚。那一刻起,你便是我家相公了,我也顺理成章成了你的夫人。”
楼兰一听差点崩了起来,急道:“这是哪门子的规矩,那个皇朝的条律?我怎么没听宣过?”
“黄衣帮帮规!”
“如若不依又是怎样?”
“杀死负心人,女的替他守寡终身。”
楼兰苦笑,晕倒在地。半晌之后,醒过来又眼瞅暮色降临。便求她一起上路往凤阳而去。
吵吵闹闹行至凤阳城外时已是暮色时分。城墙上灯笼高挂,随风一吹,晃动起来如像点着灯。走近一瞧,却见城门紧闭。不远处坐着一伙人,凝眸细视一番,正是在林中歇息过的那一伙儿人。上去请叫一番,才知是门兵正告城中犯下了案子。知府大人怕凶犯逃去,才无可奈何闭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