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教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忧虑地反问道:“狗娃子,那你解释一下,我们的火车是怎么开到这里的
呢?”
“看看这个飞来峰,眼前的湖泊,以及铁路工人用过的茶缸子……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狗娃子一听,更加焦急起来:“哎呀……大鼻涕说过,这列失踪的火车上,有淞沪警备司令部的机要人员。”
“这事……会不会和日本人搭上关系?”
杨根宝吃了一惊,事情越变越复杂了,的确太过诡异,不过,日本人哪来的这么大能耐,怎么都解释不通呀?
芳盈跟在后面一声不吭,又插不上话,唯恐遭到了狗娃子的白眼,便把头扭向杨根宝,不太相信这是一个什
么重大的阴谋。
杨根宝避开芳盈的目光,撇了撇嘴道:“你别看我,我也不相信日本人能搬走整列火车,可是今天发生的这件事情,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杨根宝说完,转身看了看湖边的那堆腐木,忽然眉头一皱,狠狠地啐了一口吐沫,大呼晦气,连连用手在胸
前划起了十字。
“哦,上帝,我的主啊……”
原来,就在距离腐木不远的沙丘下,竟然长出了一颗死人的头颅,藏在一束乱草旁,直溜溜地瞪大眼睛,窥
视着四人。
芳盈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结结实实从心底打了一个冷冰冰的寒战,吓得一声尖叫,蹲在地上捂紧双眼,过了半晌,才敢勉强挪动指缝,偷偷去看。
沙地里的头颅,肿得像个快要爆掉的气囊一样吓人,被退潮的湖水染成了一个古怪的血球,即恐怖又渗人。
乍眼一看,就像是刚刚从沙地里拱了出来。
狗娃子听见喊声,转身顺着沙丘看去,也被这血乎乎的鬼东西吓了一跳,定睛再看,这才弄明白了。
当即对几人摆了摆手,示意没事,便大着胆子朝沙地上的头颅走去。
杨根宝赶紧在身后提醒道:“狗娃子,千万别鲁莽,先看清楚再说。”
狗娃子独自走到一处烂木堆里,顺手抽出一个大木棒子,朝沙地上的人头轻轻捅了捅,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便扔掉手中的木棒,走到人头的跟前。
死者的颈部,不知挂了一件什么样的饰品,被狗娃子从沙地里掏了出来。
捏在手心轻轻一拽,那东西抖了抖,碰地一声,从死者的脖子上瞬间脱落。
芳盈看了恶心至极,死死捂住嘴角,抽身躲到一旁,肚子里的存货,一股脑儿全都吐了出来。
杨根宝更觉得不可思义,这个人怎么会死在飞来峰的脚下?
狗娃子将那件东西放在手心,来回用力碾了碾,剥去了上面的一层红沙,渐渐露出了一个锈迹斑斑的铜牌,
顿时脸色微变,双眉拧成了一条直线。
“狗娃子,出了什么事,这个……铜牌有什么问题吗?”吴教授问道。
杨根宝见到狗娃子表情的变化,隐隐感到了事情的严重。
吴教授也紧张起来,狗娃子一声不吭,阴沉着脸蹲在沙地上,伸直了胳膊,又吭哧吭哧地刨开死者身边的沙土。
不到一会的功夫,便从沙土里扒出了死者的半节身子,芳盈远远地躲在一边,不敢过来。
狗娃子扒了半天,死者的下半节身子已经开始腐烂,腰间坠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手枪。
狗娃子拍了拍手,直起身,一脸的严肃。
“教授,死的是个日本军官……这个地方,来过日本人。”
来过日本人,还是个日本军官?
杨根宝与吴教授同时相互对看了一眼,大吃了一惊。
芳盈一阵恶心,鼓了鼓勇气好容易才凑到跟前,听说死者是个日本军官,顿时也变得紧张起来,扶着腰一个劲地作呕,吃惊地追问狗娃子道:“你……你快说呀,你怎么知道,死的是个日本军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