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美景,金童玉女共度良宵,新郎官身着红色喜服慢慢推开房门,只见那身披锦缎霞服的窈窕女子就静坐在床榻边等待着她的如意郎君来掀盖头。
不料,男子却只是坐在了桌子旁,一味地拿着酒瓶往嘴里灌着烈酒,他看着贴在门窗上的红色喜字,越发的借酒浇愁,丝毫不理那苦等的新娘。
但好在新娘也算是知书达理之人,她一不动,二不开口询问,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岳常卿酒喝得乏了,困意上头,他回头看见新娘依旧纹丝不动坐在床榻边,也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最终还是摇摇晃晃走到了床榻边。
手有些颤抖,岳常卿干脆不拿那“称心如意”去掀盖头,而是直接用手一把揭开了盖头。
她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红唇晶莹香甜,双眸如清澈的溪水一般慧黠。就好似她不是深闺中的高傲千金,而是不谙世事的天仙一般。
脸颊的红晕渐渐泛起,她用甜美柔腻的声音低声说着:“夫君…夜已深然,早些休息,就让清荷替夫君更衣吧。”说罢,清荷从榻边起身,直接走到了岳常卿身后,慢慢将他的外衣脱下。
“你……为何?”岳常卿虽然人有些醉,但意识还清醒,他本以为这娇生惯养的杜清荷会声嘶力竭地同他闹上一晚,可不曾想却是他自己多虑了。
“清荷自知夫君才刚刚做上官职,这朝廷事务繁忙,来不及顾上清荷,所以清荷只想安安静静地等着夫君忙完。”清荷动作轻柔却不拖泥带水,她将衣物放好之后,又去桌边倒了一杯水递到岳常卿面前,“酒多伤身,还望夫君勿要贪杯,不然…清荷是要担心的。”她说话的时候,一直是面红耳赤,这双眼也不太敢直视岳常卿。
怎料,岳常卿将她手里的杯子打翻在地,杜清荷以为他生气,抬起头一脸诧异地看着岳常卿,只听到:“酒多虽伤身,但却能成个好事。”说完,岳常卿将杜清荷一把抱起,随后放在了床榻上。
一夜过去,已是白日。
杜清荷起床后,一脸仍是娇羞之状,回想昨晚翻云覆雨,她心里既害羞又开心。
自打在温淑公主的寿宴上一睹岳常卿文采后,她便打心底里喜欢上了这个年轻才俊,不过那时羞于开口,这才没有向杜远之提起。之后有一日,杜夫人说要为她觅得良人,直接就拜堂成亲。她自是千般万般不乐意,在杜夫人旁敲侧击之下,杜清荷才说出喜欢岳常卿一事。
虽说杜夫人宠溺杜清荷,但势必也要考究一下这岳常卿的人品,于是就托人四处去打听这岳常卿的家世背景,而杜远之甚为太史,也在朝廷上做了许多调查。
其结果可想而知,岳常卿一不吃喝嫖赌,二又洁身自好,私下里也没有与哪个朝廷命官走的很近,最多也只是到那藏娇楼里逛一逛,不过也从未在里面过过夜。
经过一番考量和杜清荷极力赞美之后,杜远之最终同意了她和岳常卿的婚事。
先前杜清荷也听闻过,这岳常卿同藏娇楼里一位美娇娘走的十分近,甚有传言,他二人早就许下誓言,非他(她)不嫁(娶)。不过对于杜清荷来说,这些从来都不会构成威胁,没有什么是比权利和财富更能挽留一个男人的心的了。
再说,她杜清荷是什么样的人,堂堂太史之女,有多少富家子弟是想要娶她的,如今给了他岳常卿这样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他怎会不牢牢抓住?而那个乔倌儿,充其量不过是红尘过客,过眼云烟罢了。
看着铜镜之中的娇俏人儿,杜清荷的嘴角不禁往上扬了一扬。
另一处,倌娘从睡梦之中醒来,她脸色苍白,嘴唇干枯,双眼无神,就连下床的力气也都没有。这一个踉跄险些倒在地上,在门外守着的侍女听到房中传来声响,立即推门而入,将倌娘稳稳地扶住。
“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醉酒一夜,身体有些缓不过来罢了,”倌娘抬眼看了看扶她的侍女,“诶?以前……从未见过你,你可是新来的?”
“是啊姑娘,奴婢是今儿刚被三娘买来的,叫我柳絮就是了。”柳絮将倌娘扶到桌边坐下,然后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递到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