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胸前的玉佩,小蛇竟也消失不见了。空青走了,都走了。
好苦,我觉着心中和口中好苦,花蜜!我忽想起古树下的花蜜。便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灵仙走了,花蜜变得苦涩无比。将离走了,蜜饯也没有了。
我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梦魇,我不过是出去走了一遭。怎得竟变成此番萧条的模样,若早知如此,我宁愿不离开,宁愿与他们一同面对这一切。
茵陈轻轻抱住我,替我拭面上的泪水。在我耳边喃喃道:“你果真是我的妹妹,香薷,你还有我,此生我断然不会离你而去。”
对,狐族,一切都是狐族。将离是为了狐族,灵仙与柳华亦是。我猛然推开茵陈,撕心裂肺的吼道:“我不是你妹妹,我不是什么狐族。都是因为狐族,他们全都不见了,我再也找不到他们了!”
我缩卷在角落里,无法控制般的抖动着。好冷,猨翼山怎么这么冷。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不知茵陈对我施了什么术法,我竟控制不住的睡了过去,如此也好。最好的是再也不要醒来,梦里他们一直都在,永远也不会离我而去。
可我还是醒来了,茵陈语重心长地拉过我的手腕。沉沉的道:“灵仙是狐族妖主,柳华是猨翼山的山神,她们皆是为了你。你要知晓自己的使命,有人她生下来的那一刻便有她注定去做的事情。若你还想为他们讨回个公道,随我回万渡宫。”
我多么想就做个普普通通的妖精,不管不顾。游荡于世间,转念一想,我定要为他们讨回公道,定要让九重天的神仙也尝到别离的滋味。
忽想起猨翼山的山眼,灵仙一直不让我进入,里面定有什么东西。那青女既一直在猨翼山,定是在山眼之中。
我拉起茵陈便往山眼走去,里面依旧是漆黑一片,可是没了野兽的怪叫之声。难不成他们连山眼也不放过,我举起火把不断的往深处走去。
果真,青女果真是住在此处,只是她这么些年在猨翼山到底所谓何事。灵仙为何又乐意将她藏起千年,这一件件事情在我脑中转来转去。一堆乱麻般搅得我脑瓜疼痛难忍。
“这有灵仙留给你的东西。”
我随着茵陈的声音看去,原是他藏在树洞中多年的玉簪。曾经我想他索要过无数次,都被他严厉的拒绝,我拿起玉簪细细看了看。
原是狐族宫主的东西,我始终说不出娘亲二字。许是这几千年从未说出这两字,如今更是说不出了。
我转而便交于茵陈,或许他更喜爱这个东西罢。他竟直接别于我的发髻之上,此刻哪有心情同他打闹。便也随他去了。
这几日,我将猨翼山重新变化做往日郁郁葱葱的模样,只是往日的生气再也没有了。
与树爷爷匆匆告别后,便出了猨翼山。将法阵重新加固了一番,茵陈用千年灵力将法阵隐于天地之间。
从今往后,这猨翼山外人将再难踏入。我转身瞧了一眼,毅然飞入茵陈的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