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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干什么?!”

不得不说,车夫老哥是真的够意思。在明白混混们的目标是车厢中的女孩后,他赶着马车就要强行起步。

只是在马车完全起步前,几个小混混抓住了车厢后用于绑行李的木杆。车夫老哥的车由两匹不算高大的杂种马拉着,两匹马儿同年出生,一公一母。虽说没什么值得夸耀的血统,年轻的它们依旧耐力很好。只是在近十个混混的拖拽下,就算是两匹正值壮年的汗血马也无法拉着车厢正常行驶,更别提它俩了。

即便如此,马车还在它俩的努力下一点点的向前挪动着。车夫老哥知道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冲围住马车的小混混扬起了鞭子。

此时此刻,除去与黑袍执事对峙的米斯兰达,教堂门口的另外两位魔法师没有收到半点牵制。

阿勒尔和萨拉丁都是学艺不精的半吊子,但姑且也还算是魔法师,要他们处理下基本动弹不得的马车还是绰绰有余的。趁着西泽跑向马车的空档,找到机会施术的萨拉丁将物态转换术式砸在了马车前的石板路上。他魔法放的极不地道,本应转换为液态的岩石此时此刻只是变成一坑沥青般粘稠的诡异东西。

不管脚底那一滩是泥还是水,都已足够诱发“踏空”这一事实。随着前蹄踏入泥潭的公马失去平衡,两匹马一同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刚要挥起鞭子的车夫老哥也从车上摔了下来。

再围车夫老哥肆意嘲笑了几句后,混混们扯开了车厢的大门。

西泽现在才明白,自己刚刚应该先去处理萨拉丁那个混小子。曾一起组队接委托的大佬冒险者告诉过那时还是萌新的西泽,不该如何时候,都要优先处理敌对的魔法师。西泽猜测,如果自己没有慌张到连这种小事都忘了,早些把那根被萨拉丁糟蹋了的可怜法杖撅断,现在的是不是还能有那些挣扎机会。

后悔是没有意义的啊。

他清楚,自己之后的任务,大概要变成怎么带着车夫老哥以及重伤的赛琉从米斯兰达的手里逃回去。

这是他短短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接过的最希望渺茫的委托。

教堂门口,在目睹了一切后,黑袍执事的气质已宛若厉鬼一般。若不是神父拼命压着他,估计他早就挥着光矛朝米斯兰达扑了过去了。

西泽不明白为什么那执事的愤怒会如此不分场合,却清楚就算他气势再怎么凶恶,也绝无可能与米斯兰达一战。

就算在剑与魔法的世界中,事物依旧遵循着既定的基本法。智慧与意志会给予生命以无限可能,但并不代表人这辈子,依靠“努力”和“干劲”就能解决挡在路上的一切。

你说,常年熬夜体质虚浮的社畜该怎么用一副美工刀与全副武装的火枪手争斗呢?

二者间的实力差距,就是这样。

终于,爬进马车的绿毛龟从车厢里鬼头鬼脑的探出了脑袋,冲着胜券在握的萨拉丁大声吆喝着。

“喂!拿腔拿调的那个混小子!!”

那令人作呕的声音当然也随着飘零的雨点传入了西泽的耳朵。

这是现实,西泽告诉自己,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逃避的现实。

就算接下来要和米斯兰达一战,自己也必须瞪大了眼睛面对这一切。

他相信,如果最糟的结果发生了,教堂门口的疯子执事一定会让“壁炉与甜酒”中的所有人给那位名为“赛琉.阿纳斯塔”的圣职者陪葬。

那执事甚至都不用弄脏自己的手。只需将伶星的存在于教团公开,“壁炉与甜酒”的结局便注定了。

该如何对付比赛琉更强的异端审判官,西泽不知道。

如同没有人知道该如何在没有氧气的地方活下去一样。

不可能的事情就是不可能,没胜算的争斗就是没胜算。

似乎是遇到了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刚从车厢里爬出来的绿毛龟又一把扯开了车门,把里面的一切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圈。

“还等什么呢?把车里的家伙揪出来啊!”

至于车上藏着的是那位名为“赛琉”的圣职者还是些别的什么,萨拉丁不清楚也毫不在意。根据推理,他只知道,车厢里肯定有什么能令西泽难堪的东西。而自己只要将西泽的短柄牢牢抓住,便不用再担心那个麻瓜教师敢拿自己今天在教堂门口的所作所为来做文章。

如此一来,便是属于他的胜利。

对于唾手可得的胜利果实,萨拉丁已经等不及了。

“你搞什么?车里什么都没有啊!!”

而回应他的,只有绿毛混混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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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将准备将铁棒冲绿毛龟砸去的西泽,头顶渐渐显露出赤色火环的黑袍执事,期待着西泽痛苦表情的萨拉丁,在听见这话的瞬间,同时停下了动作。

最先按捺不住的,是失去了救命稻草的萨拉丁。

“不可能...不可能啊!车厢里不可能是空的,你再好好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