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〇你个头,老子是你个小毛孩能使唤的?有能耐自己过来看啊!”
“啊?...啊...”
被绿毛龟凶了一通,那阴沉少年竟真就听话的冲马车方向走去。
现在可不是应当慌张的场合,在矮个魔法师与绿毛龟争执的时候,神父仍在死死摁着执事的肩想让他尽快冷静下来。这次神父终于成功了,随着黑袍执事的呼吸渐渐平稳,他头顶火环正渐渐消散。
重伤的赛琉没有被从车里拽出来。事情发展到这里,执事明白最坏的结局已经被成功规避了。但新的焦虑随即便在他心里燃了起来,根据现在的诡异状况来分析,他很怀疑从一开始赛琉根本就不在马车里。
如此一来,西泽的话里有多少事实,便有待考证了。
可能,那位名为西泽的酒馆老板一直都在耍自己?
那家伙心里有什么小算盘,对执事来说都无所谓,他所关心的问题只有一个。
赛琉.阿纳斯塔现在在哪里。
同样的疑惑,也在西泽的心里翻腾着。赛琉就躺在马车车厢中唯一的一排座位上,直至西泽离开马车前往教堂,她都在后排安安稳稳的睡着——这些事情,世上没有比西泽更明白的人了。
西泽清楚,以她那走路都费劲糟糕的身体状况,就算想逃也走不了多远。如果赛琉脑子里但凡还有那么一丁点理智,就应当老老实实等自己回来。
除此之外,若是看见这么位可疑的棕发女人从马车里走下来,那群早就注意到马车存在的小混混们可就不只是这么安生的围着了。
若按常理推测,西泽敢肯定赛琉还在马车里。
而眼前的问题就是,空空的车厢里什么都没有。
西泽相信常理。
他才不相信那么大个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了!
危机还没有结束,西泽明白,现在可不是犹豫这些来自乱阵脚的时候。随着萨拉丁的推理出现失误,自走出教堂就没有一丁点发言权的西泽终于取得了有利阵地。
西泽明白,不能转化为胜势的优势,是毫无意义的。
为了安全离开这里,他首先要做的,便是将向马车走去的萨拉丁揪着领子拽回来。
之后,就到了给这两个搅浑水的臭小子下判决书的时候了。
“萨拉丁.洛马,阿勒尔.罗马尼,作为魔法学院的学生,你们很优秀。今天二位的光辉行为,我会如实跟校长如实反映的。”
与阿勒尔那种惊天地泣鬼神的二货不同,萨拉丁当然听出了西泽话里话外的意思。
“老师,这....”
现在才想起来叫老师,太晚了!
“我明白,对于你们这种蠢货来说,这些话不太好理解,那换个说法——”
“——聚众闹事,当街打人,辱骂老师,勾结社会闲散人员,使用魔法攻击平民,等死吧!混蛋们!你们这辈子已经完蛋了!”
一把将萨拉丁推倒在地,西泽从小混混中间走过。一身煞气,没人敢拦。
走过绿毛龟时,他冲着那混蛋面门来了一拳。
并伺候了句国骂。
血当即从绿毛龟的鼻孔淌了出来。看着那货捂着脸满地打滚的样子,西泽心里终于痛快了。
刚刚从马车上摔下来的车夫老哥已经爬了起来。虽说看上没伤到哪里,但在亲密接触了淋了一整天雨的街道后,老哥一身泥水的狼狈样子让西泽很难过。
两匹杂种马很聪明,已经从萨拉丁制造的石浆中抽回了蹄子。若是直到术式效果结束它们还被困住里面,事情可就麻烦了。
利用物态转换魔法制成的大理石浆,可是玛尔公国十分重要的建筑材料。除了当墙面漆,它更为知名的用途是作为粘合剂。
毕竟等魔法效果消失,那玩意就是如假包换的大理石。
“老哥,我们走吧。回酒馆。抱歉,今天给你添麻烦了。”
“啊,今天可真够呛的。”,说这话时,车夫老哥很惨淡的笑了笑。
事情还不算太糟。虽说受了无妄之灾的车夫老哥现在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但他至少还笑得出来。
将车夫扶上赶车位后,心怀愧疚的西泽实在不愿厚着脸皮坐在老哥旁边,便跟着两匹杂种马的步调在旁边一路小跑着离开了教会。
米斯兰达依旧沉默的站在教会门口,没有道歉,也没有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