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仗着你眼小,便就不睁开看我,给我好生睁着看我!”
那鸡抖着身子,缓缓睁开双眼,却是正撞见易茗茶一头如鸡窝的乱发,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遭受好一顿毒打。
吃完了早膳,阳朔便跑去逗弄那只大白公鸡。
“哟,鸡哥,您老人家吃东西呢。我听说您这最近吃那草地里的虫子给吃倒胃口了,大早上起来门口叫唤易姑娘给你换口味,结果差点被给炖了,可是有其事?”
阳朔蹲在啄着吃食的鸡身边,一张脸笑得灿烂,分贝高的恨不能将这件事给墙外面的人也知晓。
那鸡耷拉的冠子立起,一双小眼直盯阳朔。脚开始抓地,蓄势待发。
本来就因着此事有些不快,这厮还偏生哪壶不开提哪壶,若是不给他脸上来点印子,倒是有些对不起自己。
庭院中传来嚎叫,厅堂中正坐着喝茶聊天的易茗茶一行探身出来,便见阳朔正一边嚎叫着一边狂奔,身后是双眼凶光毕露,长嘴大张,时不时蓄力飞起,给前方男人一爪子的白鸡。
飞尘扬起,逐渐遮住视线,只听得一阵接一阵嚎叫自飞尘中传来,惊的墙外路人纷纷侧目而立,对墙中发生之事好奇连连。
“别动,你说你是不是活该?没事去招惹那鸡作甚?幸得是你皮糙肉厚,只是将衣服给抓破。”
落舟手中捏着阳朔换下的衣服,说是衣服都有些勉强,已经被勾成布条子,布满尘土。
阳朔倒是并无半点不快,顶着一脸爪印,贱兮兮的靠近落舟,取过他手上衣服,“这小鸡儿爪子倒是利落。若是好生培养培养,恐怕捉去同那些斗鸡比较,也不相上下。”
落舟摇摇头,“你算是完了,这时候还念着斗鸡这事,要也怪你不精,苏宇养的那只斗鸡,可是花了大价钱培养出来的,同你的小壮相较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战败了也不奇怪。况且这也不是你的鸡,你怎好拿去同人斗?若是被啄死了怎办?”
阳朔此刻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哪里还听得见落舟说什么?
见阳朔脸上笑意越放越大,落舟知晓,这厮恐是又在幻想了。
另一边。
“这边收拾交代好,我们便就起身,去京城。我给茶儿你守了那破镇魂司这千年,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可是都要给守吐了。”
厉行衍一脸委屈坐在易茗茶身边,一遍遍控诉他这些年的不易,让易茗茶对他不住心疼愧疚起来。
“好好好,我错了,一会儿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酱肘子给你赔罪,可好?”
厉行衍虽是成人,不过对易茗茶而言,他依旧还是那个会因为踩到一条虫子哭好一阵的小屁孩子,自己一把手带大的弟弟。因此对他的语气态度总是不自觉和软,像哄个孩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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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殿下来了。”
皇后挥了挥手,将一众宫女太监遣下,独留心腹宫女冷柒在身边侍候。
“谦儿过来,让母后好生瞧瞧,几日不见,我儿都有些消瘦了。”暮谦行过一礼,便就过皇后身侧坐起,让她好能仔细看看自己。
母子两话了一番家常,便到午膳时间,皇后让冷柒去御膳房打声招呼,多加一副碗筷,暮谦在此用膳。
“谦儿,我听人说,你最近和你六哥有的近,可是将他拉拢去麾下来了?”
暮楚沉为人散漫,不喜斗争。因着其母后家财力雄厚,一直是皇子中拉拢对象。便是与暮谨同一阵地里的暮禅盛,都好几次对其抛出橄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