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永业亲率领五万大军加紧向宜阳一带进发的斛律光大军汇合。
当初斛律光率不到八万大军不紧不慢地向宜阳运动时,宇文护早就已经得到消息。
一方面宇文护命令玉璧的韦孝宽,立刻出兵夺回被斛律光夺去邵郡,绛郡。
一方面派齐国公宇文宪带兵十五万去堵截,要是斛律光八万大军真的到了宜阳一带,背靠宜阳坚城,这仗还怎么打。
宇文护当然知道斛律光的厉害,对宇文宪要求不高,不让其主动出击,守住不让斛律光大军南下就行。
对于斛律光本人而言,流传到邺城的那四句歌谣,他也一样已经知道了,虽然心中略有所担心,但是作为一军统帅他可不能乱。
斛律光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但是一日换将的消息没传来,他依然要为大齐征战沙场马革裹尸。
当斛律光在帐篷里盘算行军路线时,副将薛孤延带人跨入帐篷之内,亲自禀告道:“宇文宪带领大军十五万,在风陵渡一带筑城,想要当我军去路”
斛律光头也没抬,先是看了一下沙盘,沉思片刻后问道:“独孤永业的大军此时行进到何处?”
另外一个将军上前答道:“独孤将军离我们还有两天的路程,此刻位于环阳一带”
斛律光眯着眼睛考虑一番后,握紧拳头砸在案几之上命令到:“传令,独孤永业不用汇合,迅速北上赶往河东郡”
副将薛孤延插嘴道:“安邑守军五万有余,又握有坚城,独孤永业五万大军也不够呀”
“不够,加上我们的八万大军,总共十三万大军还不够吗?”斛律光充满自信地说道。
“那宜阳之围还解不解?高家那小子可撑不了多久,你可别玩出火来,倒是宜阳丢了,安邑还没攻下来”
“宜阳一丢,独孤永业还没在洛阳镇守,万一洛阳丢了,你我可都吃罪不起”薛孤延担心地说道。
斛律光听后呵呵一笑道:“宜阳,宇文宪十五万人马在的时候都攻打不下来,现在就剩下宇文护能攻下来?”
“高家那小子,身得高敖曹的真传,有一股狠劲,不但对敌人狠,对自己人更狠,宜阳交给他我放心”
“那你什么时候走?”薛孤延了解自己这个老弟,决定的事情从不改变,而且他决定的事情还每次都成功了。
斛律光走出帐外,看着天边的云彩道:“今天晚上就得走,我准备率领五万骑兵先走,去接应攻城器械的军队,攻打安邑少了他们可不行”
“怪不得你把我们吃饭的家伙式留在南邵”薛孤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
“老哥,我走后这里就交给你了,你要做出渡河的假象,一旦我跟独孤永业汇合,你再撤退跟我们汇合”说完斛律光一副难为你的表情。
斛律光明白此战的关键在于战略欺骗,目的在于欺骗宇文宪认为北齐的主力就在河对岸,一直保持双方对峙的局面。
“没事,老子当年打仗的时候,他宇文宪还尿裤裆呢,你放心去吧”薛孤延笑着说完,一副我在这你放心的表情。
斛律光知道这是现在最好的办法,北上攻打河东郡的治所安邑,趁宇文护派兵北上救援的时候,在运动战中伺机歼灭北周军队。
男人和男人之间没有所谓的肝肠寸断,没有所谓互倾衷肠,一个拥抱,一个搭肩,甚至一个肯定的眼神,都表示着一种信念,一种敢把生命托付给你的信任。
斛律光向薛孤延了拱手道:“拜托了”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斛律光刚走出几步。
背后传来薛孤延的喊声:“为了大齐”斛律光没有转身,举起自己的右拳头,大声回应道:“为了大齐,我们决死一战!”
看着斛律光的背影,薛孤延小声自语道:“老弟,老哥这次感觉很不好,比邙山之战有过之而无不及,总觉得这次要去见神武帝了”
这是作为老将的直觉,想当年薛孤延亲自殿后,一战砍坏了十五把钢刀,不仅杀出了功名富贵,而且杀出了半霹雳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