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一听三天,刚想要说“很可能一天都守不了”可是看着薛孤延充满杀气的眼神,副将咽了一口唾沫,拱了拱手道:“末将遵命”
站在河滩的薛孤延,看着对面北周士兵陆陆续续排着队乘着木筏,开始向本方阵地划来。
薛孤延有些庆幸自己是守方,因为渡河之战成功与否,在于你能否守住滩头,滩头作战,骑兵是派不上用场,不然北周来个万马奔腾,这还咋守?
不利的事情是现在是初春时节,河流水量不大,要是夏季就这种小木筏,一个浪头全送你们河里喂鱼。
薛孤延虽然被人说是一员猛将,但是仗打的多了也知道点门道,渡河作战最讲究半渡而击。
薛孤延手握令旗,五千伏兵分别持刀藏在树丛内,不远处运送北周士兵的木筏刚刚靠岸,一部分北周士卒刚跳下滩头,便把木筏推进水里,应该是木筏数量不多必须往返运送。
另外一部分士卒开始拉拽还在河里木筏,一时间北周士卒没有丝毫防备,士卒们也展开不了阵势。
薛孤延觉得时间差不多,挥了挥令旗,一阵号响,两翼杀出两股北齐精兵,人皆粗衣短打手持大刀,向已经惊慌失措的北周士卒杀去。
一时间北周士卒应对不及,无数的北周士卒被砍死,尸体漂浮在水面上,向下游冲去。
最倒霉的是先到达的北周士卒,木筏已经退了回去无法返回,在水面上的北周士卒见己方军队被击溃,决定不在支援开始返回。
滩头上剩下的北周士兵见取胜无望,纷纷放下武器选择投降。
看着面前欢呼雀跃的士卒,薛孤延脸上丝毫没有取胜的喜悦感,相反略微有些不安。
因为他薛孤延发现,北周这次渡河作战只不过动用了不到一千人,相对于十五万大军而言简直是九牛一毛。
而自己这一方的伏兵位置被看的一清二楚,下次要想再伏击成功就不那么容易了。
宇文宪见本方军队大败而归,脸上无悲无喜,失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正好验证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斛律光果然没在河对面的大营里。
宇文宪了解斛律光的本事,以斛律光的指挥才能,绝不会等一千人的渡河军队刚渡河就立刻半渡而击。
斛律光有一百种应对的方法,但是对面的将军却选了一个最愚蠢的应对方法。
比如斛律光会等敌人全部上岸,渡河作战没有水军配合,骑兵一般是渡不了河。
但是斛律光作为防守方,手握数万骑兵,可以选择用弓骑慢慢把你渡河部队一点点消耗死,平白无故吃掉你一千士兵,你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作为主将你连自己如何失败的都不知道,你下次还敢渡河吗?你就会迟疑不决,在胆怯和尝试之间被斛律光耍的团团转。
这就是斛律光最可怕的一点,也是被称为北齐三杰的原因,此时的斛律光处于一位统帅的巅峰,经验,耐心,计谋,决断,那样不是信手拈来。
宇文宪已经吃准斛律光不在,随即招来信使牙将命令道:“给玉璧韦刺史传信,斛律光正领兵攻打安邑,让其速去支援”
在宇文宪看来,一旦安邑被斛律光攻下,玉璧被攻陷也是迟早的事情,韦孝宽知道孰轻孰重。
等十几匹信使骑马离去后,宇文宪开始升帐议事,或者是宇文宪下命令,众位将军听更合适。
众位将军到齐以后,宇文宪直接宣布道:“斛律光已经率军攻打安邑,安邑此时岌岌可危,我们此时的任务迅速击溃河对面之敌,和玉璧的守军围歼北齐主力”
底下的北周诸位将军没有质疑,纷纷领命,宇文宪也没作解释,下令道:“下去准备吧”
等众人离开后,宇文宪暗自轻笑道:“斛律光,你所托非人,想来这次你该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