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及笄,本意是预示成年。普通人家女儿行礼,也就由自己娘亲给倌发教诲,再由父亲赐字,请了左右堂亲、表亲观礼,也就算礼成了。
但在世家大族中,因着女儿家最重莫过于名节与颜面,也暗示着及笄后本家小姐就可以正式议亲了。
也因一般女儿,及笄之后一两年就会出嫁,故而会请年龄相仿、家室相近得小姐做客,以示交好。
若以后常常往来,便是手帕之交,以后成亲各为当家主母,便是要多多走动的。这都是各家心知肚明。
袁明月本想找个僻静地方落座,偏戚君梅定要拉她去见申如玉。
本想拒绝,又见她如此热情,想着哥哥嘱咐的事,只得依她。不曾想,竟直接被带道申小姐闺房之中,也就吩咐玲珑守再外面就好。
却听戚君梅道:“如玉,人我可给你带来了,说吧,怎么谢我。”
袁明月十分惊讶,我与她二人并无故交,怎的要指明见我,面上却一点不显,只等着看她怎说。
申如玉见她容貌身形,步姿神态,已是信了三分。再见这般沉的住气也就信了五分,当下即言。
“袁小姐莫要怪罪,是我求戚姐姐哄你过来得,但见你可怜我心心念念要见得你得份上,千万莫要恼我才是啊。”
想起那日哥哥拿得诗回来,晃然大悟,八九又是因为这申家公子。
“申小姐哪里得话,明月愧不敢当”两指掐着扇子,微微福身。
果然听的申如玉道,这申道昌在哥哥那听了只言片语,便回来添油加醋得告与他妹妹,说是袁明月这琴棋书画艺,诗歌酒茶风,样样顶好的。
这闺中女子,平日里也没得什么事儿,便对此十分上心,心心念念要见见这袁明月是何方神圣。
袁明月委实冤枉得紧,自己有多少斤两自己还是知道得,但是不论如何解释,她们都当是她谦虚。
说急了,申如玉说:“我都见了妹妹你的词了。”
这下子该袁明月懵了,这什么情况,我怎么不知道。
“不过你放心,是传抄得,不是手记。”见说漏了嘴,申如玉赶紧补救道。
原来是袁崇海与人论学,出了篇词,旁人说是从未见过这种行文方式,却又不得称奇。后私下里与申道昌说了,是袁明月得手笔,这还了得,不弄清楚这事儿,简直不符合他纨绔的作风。
但这袁明月也不是他能见到得,便想了个曲线救国得法子,跑他妹妹这连哄带骗得弄了这么一出。
合着从哥哥传诗给我,到申家给我下帖子,再到哥哥听了他编排得哪些话,巴巴跑来找我帮忙,就是怕我没钻这套呢。
不是说这申道昌就是一纨绔公子哥儿吗?心思如此敏捷,却用于闺阁女子身上,也是个怪人。
却见申如玉拿出一张信纸,写到:
广开兮天门,纷吾乘兮玄云;
令飘风兮先驱,使涷雨兮洒尘;
君回翔兮以下,逾空桑兮从女;
纷总总兮九州,何寿夭兮在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