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从外面进来回禀。

林耽撤下白晚眼上的破晓，替她换上一条黑色的布带:“走吧。”

白晚彻底看不见了，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一望无际的玲珑昙上结满了魔族的魂魄，悠悠荡荡，犹如一颗颗朱红的果实，充满了诡异。

白晚自嘲的笑了笑:“我还以为那三百亩玲珑昙已经毁了。”

“是已毁了，这些都是我们半个月前种的，你忘记了？”林耽微笑。

她有些意外:“如何长得这般迅速？”

林耽道:“阿晚，你可愿意答应我一件事。”

白晚认真思考了半晌:“那我还是不听的好。”

她眨了下眼:“其实我听不听又有什么关系，你带我来这里，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林耽道:“虽然人间的事并非我的本意，但事情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我很抱歉。”

“你何必呢。”

她面色苍白，哆嗦着嘴巴。

良久她嘶哑道:“欠债还命，你以为魔族能安然无恙的复活？”

林耽道:“你说得对，欠债还命，鹿死谁手还不知道。”

“云墨，求你了，现在还来得及。”

林耽悲哀的摇了摇头，指腹轻轻的隔着布带摩挲着她的眼，一丝魔力从他指尖流泻，她的双眼就这样落在了他的手心。

“阿晚，再见。”

随着他一句无声的道别，他的手掌轻轻一推，她顷刻间落入了万丈玲珑昙间，血祭万魔，成为牺牲。

白晚到死都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她才明白了。

长生河畔，他决定离开，一切都回不去了。

只有她一个人在纠结，在愤怒在痛恨，在最后一刻还想着求他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