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再无顾忌,路上遇见几个不知死活拦路的侍卫,周少白不等道长出声,就一刀劈去,哪还有初出下水道时饶人一线的书生气?诸多侍卫哪里拦得住,见被劈死了几人,就不敢上前,只是远远跟着,一边去叫人。没过多久,周少白身后人越聚越多,他只是一个劲往前疾奔。再往前的侍卫见他声势浩大,后面还缀着好大一股尾巴,哪还敢上前,只是汇入了尾巴洪流中,间或有人离开通知高层。
“不饶这些人一命?”陈庄好奇问道。
“我想明白了,程询之恶非止他一人。那张横,还有这些侍卫,甚至还有眉州侯程瑄,没有他们或充当帮凶,或放纵放任,怎会酿成那么多惨剧?谁的手里都不干净。以前我只是一介书生,争执不过他们也就罢了。如今我已肩负人命,与在战场上厮杀的武人无异。天地既无情,人的生死唯看自己。我在道理上说不过他们,唯有仗着手中刀,用武力屈服他们。”
陈庄轰然叫好:“小友有这份心情,贫道深感欣慰。”
周少白按照指示,虽然仍不可避免的吸引了一大批侍卫,但总是好几次千钧一发间避开了眉州侯安排进来搜查刺客的几个先天高手。这些先天高手实在不是现在就能对付的。
就这样,周少白很快到达西侧门。西门已大门紧闭,显然是早已得到消息,聚集了一大批人守候。若不是侯府过大,周少白速度太快,只怕来的人还会再多出一圈。
仍旧不时有侍卫连同闻讯而来的侯府宾客,四面八方而来。因为陈庄的引导,没有引起更多人的注意,但此处林林总总还是有大约三四十人。
人一多,胆气就壮。这些人把周少白围成一圈,手执各式武器,推推攘攘:
“这人到底是不是刺客?怎地是宾客装束?肩上扛的人是谁?”
“不管是不是刺客,他都死定了。如此大模大样横闯侯府,就是天王老子,也得留在此地。”
“听说他举手间便杀了白雀组三名内侍,应该是一名高手无疑。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步入先天?”
“不像。先天高手至少可以短暂御风而行,此人一路赶来,并无此等迹象,应该只是后天高手。”
“不是先天?那就不是刺客了,那究竟是谁?杀了侯府之人还不闪不避,居然如此大胆!”
周少白冷眼见这些人吵吵嚷嚷,“咚”地一声把程询的尸体扔在地上,朗声道:“我叫周少白,特来为十月初七的甄氏女讨还一个公道!”
众人看清那具尸首正是小侯爷程询,也或多或少知道甄氏女及周少白的故事,一时大哗。
“不对,周少白明明还在东厢监牢中,刚刚我出来之前还特意去看一眼的。你不是他,你到底是谁?”一名监房牢头冒出头大喊。
周少白不理他,继续道:“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若诸位觉得我做得不对,尽管上前一试我手中之刀。天下一切道理,是非黑白,只在你我刀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