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的是疯的?”王氏眼神中充满着半信半疑,问道。
“我不是疯的,我昨天给你们说的都是真的!救我,救我!”徐芃芃拼命挣扎地大声喊道。
“让这疯子闭嘴。”慧心师太冷冷地对那四个奴仆吩咐道。
让徐芃芃闭嘴的方式很简单,就是一手刀将她打晕。
咔的一声。
徐芃芃还没来得及发出最后一个叫喊,脑袋便垂了下去。
慧心师太感觉耳边终于清净了。
她重新换上了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双手合十,走到王氏面前,温和说道:“不知贫尼这不知礼教的疯徒弟,昨夜对施主说了什么胡言乱语啊?”
慈眉善目中隐藏着刀光剑影。
“她...”王氏刚想将昨夜徐芃芃说的话重复一遍,朱温就拉着她的衣角截话开口说道。
“娘,昨天尼姑姐姐不是大哭一场后就睡了吗?”
王氏听完这话,眨么眨么眼,努力给了慧心师太一个笑容,含含糊糊地顺着朱温的问句继续往下说,“对,昨天她哭完之后就睡了,啥都没说。”
慧心师太脸上仍然保持着僵硬的世俗假笑。
啥都没说?
慧心师太见过了太多的形形色色的人,撒谎还是没撒慌,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再者说徐芃芃那一身的鞭伤,王氏难道就什么都没看到?
看着王氏这扭捏的样子,没说谎就怪了。
可是这八岁小儿表现的却有规有矩,不像说谎的样子。
莫非...徐芃芃只告诉了王氏一人?
这三个孩子并不知情?
“阿弥陀佛,原来如此。”慧心师太假笑客套道:“她未曾胡言乱语给施主一家添乱,贫尼就放心了。”
“贫尼寻这疯徒已有好几日,如今贫尼寻到,便得回观里复命了,阿弥陀佛。”
“师太,我送您!”里长抓好时机立马蹦出来献着殷勤。
慧心师太脸上的温和还未散去,但也没有那么温和了,她现在的样子只能称得上不冷不淡。
四个奴仆亦跟随着,架着徐芃芃离开了朱温家。
从进来到离开,这个慧心师太始终没有说要赔偿门的事情。
“我不相信芃芃姑娘是个疯子。”朱全昱待他们走远,才皱紧眉头,恨恨地说道。
“刚才他们在这时你怎么不说?”朱存白了他一眼。
王氏低头看向朱温,问道:“阿三,你刚才为何不让我说实话?”
朱温默不作声。
其实他现在发现,刚才的回答说不说实话已经无所谓了。
慧心师太临走的那个眼神中是透漏着杀机的。
虽然静心观是一个妓院的事实,砀山县部分士绅已然心照不宣。
但是愚民们还不知道啊。
愚民也不能知道。
要不然他们怎么配叫愚民。
人要脸,树要皮。
静心观的尼姑就算身子脏,也得要一座金身佛衣。
说出去,总比妓女要高贵。
“人家自家观里的私事,咱们一小门小户能少说一句就少一句。”朱温淡淡地说道。
还有一句话,朱温没有说出来。
徐芃芃这件事,朱温不想管,也不愿管。
但要是如果静心观真的要将这把火烧到他这一家人身上的话。
那朱温怕是不得不管了。
一切就都得看这慧心师太到底有没有慧心了。
饭桌上碗筷都已经收拾完,徐芃芃没喝完的那碗粥被重新倒入锅中。
晚上热乎热乎,还能继续喝。
白天,兄弟三人继续去盐滩刮咸泥。
朱全昱和朱存的兴致都不是十分的高。
朱全昱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的兴致不高是因为徐芃芃被抓走了。
朱存的兴致不高就有点奇怪了,他是因为家里大门被踹坏,却没有被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