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会不会运功，是因为如果我会运功，我就好得差不多了。”

“然后可以更快离开这里吧？”

白月说一句，心里好像被刮一刀，狠心把话说完。

“真是可惜，我是个废物，我连运功都不会。”

白月自嘲地想，本就不该奢望他会收留自己。

他和她实在算不上有什么交情。

他能治疗自己已经是大幸。

不，能再次遇见他，已经是自己不幸中的大幸了。

正想着，星宙突然翻身下床，咚的一声。

白月坐起来：“星宙，你想干什么？”

她看到星宙艰难地往挂衣服的地方爬，她也下了床，问他：“星宙，你回答我？”

星宙眼睛发红，他扔下一个字：“滚。”

白月只觉得被冷刀子又刮一刀。

星宙抓起一件衣服，往自己身下盖：“你出去。”

白月愣道：“去哪？”

“出去！”

白月只当他是真的赶自己走，抱着衣服摔门而出。

星宙拿着衣服，不断擦拭自己已经湿了的下半身。

残废的人会失禁。

他痛苦地擦着一遍又一遍，直到最后，终于哭起来。

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哭过。

白月走到院子里，冷风灌得她发冷。

因为受伤，体内的御寒功能下降得很厉害。

罢了，在没有恢复之前，还是死皮赖脸跟着他吧！

白月再次回来。

星宙顿住手。

“我不是叫你滚吗？”

白月一步步走过去：“星宙，你在干什么？”她想扶他起来。

凑近，才闻到那些味道。

“你……”

“失禁。”星宙冷冷地说，“现在的我，就是这幅模样了。”

白月眼眶一下就湿了。

“这就是你想赶我走的理由？”

“是。”星宙抬头看她，白月清晰地看到他瘦削的脸，桃花眼里只有绝望。

白月却有一股倾出情绪的冲动：“我不走，我照顾你。”软着声音说，“我不想再失去你了。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再走了。”

白月非常后悔。

很后悔当初，没有下狠心偷跑出瑶华，跟着星宙下魔界捉千尾狐。

在这之前，她总喜欢偷偷跟着星宙满六界跑，到神界的各个地方，下凡间游历山川。

白月把星宙扶到床上，星宙闭着眼睛。

“你跟着我一个废人，没办法找你的仇人报仇。”

“我只会拖累你。”

“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天族太子了。你这又是何必。”

他睁开眼，狠下心说：“而且，我又不会喜欢你。”

这不可能不伤心。

白月抽泣着，却说：“我不在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