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折邶郑重其事地回道:“废话!”
“去去去!”
这只鸟素来喜欢看玉树临风,丰神俊朗的男子,这件事整个太尉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一票对上两票,她算是没了反驳的资格,“莺语,你真的是... ...”她无话可说这能郁结地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狂草放浪的几个大字被书写在高几丈的宣纸上,高挂于墙上,落款是太尉府,苏同舟。
苏同舟便是现下襄南过手握千军万马的太尉大人,亦是她苏折楠的父亲。
“说定了便是好事,太尉大人还是好好细琢一番吧。本王是携别人的意,至于是谁想必太尉大人心知肚明。”楼子凤动作优雅地理着自己的衣袖,小案上的茶水尝了一口,便再没碰过。
绪阳王楼子凤果然能说会道,高瞻远瞩,圈套是一个接着一个地给他挖,等他跳下去,而后又把他和坑一起埋掉。
“王爷的意思下官懂,只是这冒天下之大不韪,只能成功,否则便是命丧九泉。下官一介莽夫自是比不过王爷身娇体贵,乃至整个太尉府都比不过,王爷这是将命交于太尉府的手,唉——王爷还是容下官与犬子商榷几天吧。”苏同舟身着黑色私服,头戴墨玉冠,泛有沧桑的脸上多了几番忧愁,他捏着茶盏不知如何抉择。
相较于苏同舟,楼子凤就显得恣意随性,成竹在胸,一切尽握于手。
楼子凤一双眼角上翘的凤眸透着星光,脸上荡起了一抹笑意,“此事的确应该深思,本王不急,怀王亦不急。太尉大人慢慢想就好。”
苏同舟尴尬地挂着笑,调侃道:“怀王当真请得一个好说客。”
“哈哈哈,他是一掷千金,本王不过是说几句话,这种事本王何乐而不为?”
呵呵,涑北王府真的好生阔气。
“父亲!”
“父亲。”
苏同舟还要再问,厅外便响起了呼喊,正是出门归来的苏折邶和折楠。
三人行至厅中,先后行了礼,苏同舟向来人介绍。
“这位是襄南的绪阳王。”苏同舟又道,“犬子折邶,王爷想必见过。”
他点苏折楠道:“这是小女折楠,折楠还不过来参见王爷。”
苏折楠已经同莺语一样愣在了原地,面前这人,衣袍素朴只单色的红,却是肤如凝脂透着莹白,身形单薄像是病态,狭长的凤眸带着三分漫不经心和七分肆无忌惮,棱角分明的瓜子脸,高挺鼻梁,绯朱唇。他是男,却比男子要阴柔羸弱,更胜女子艳美万分。
苏折楠痴迷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失了态,不过相比于莺语,她还不是很丢脸,莺语已经完全呆成了一只鸟没了反映。
苏折楠冲其行礼道:“折楠见过绪阳王。”
“呵。”楼子凤淡笑一声,“免礼罢。本王记得苏三小姐再过半月便是怀王妃了。苏三小姐这般貌美,倒是便宜了怀王了。”
三人尴尬地笑笑。
苏折楠微微点头赞同道:“王爷所言极是。”
闻言,楼子凤大笑两声,勾着薄唇问:“嗯。所以苏三小姐是不想嫁?”
“自然不啊。”苏折楠回的极快,嫁自然是不想嫁,不愿嫁的。
苏同舟登时闷咳了几声,苏折邶将口不择言的苏折楠拉倒身后,宽解道:“王爷,折楠说笑的,不可当真啊。怀王乃人中龙凤怎么会有人不想嫁?若我是女子我肯定希望怀王娶的是我。”
此话一出,苏折楠就想道要不二哥你替我嫁了吧!
“当真吗?二公子”楼子凤睁着一双深邃的凤眸问道。
他不过是随口胡诌,怎能料到对方竟然当了真!话已经出口自然是手不回来,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承认。
苏折邶道:“嗯——”
“哈哈,苏二公子好情趣。”楼子凤意味深长地道。
三人尴尬地赔笑。
楼子凤想说的事已经说完,瞧着时间已经不早,便起身告了辞。
将人金贵王爷送出了府,三人才舒了口气。
苏折邶道:“三妹,你是不知道绪阳王跟怀王走的很近吗?你如此口无遮拦收敛不住,小心传到你未来夫君耳中。”
苏折楠讽笑道:“妹妹我在怎么敛不住,说的也是真话。二哥说的都可以传出去供坊间调侃一两个月的了。”
“你!”苏折邶气急败坏,想要反驳却被突然回过头的父亲瞪了一眼。
苏同舟转回头头,负手而行,“绪阳王才智过人,又天生机敏,中招之人比比皆是,你们两又有什么可被他拿出去说道的。”
行至正厅时,又道:“折邶为父有话同你说,折楠你先回去休息吧,晚些为父再去找你。”
苏折楠应了一声,只能领着莺语那只堪堪回过了神的鸟回了潇湘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