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勋阳和林冼李子继上了二楼房间。
“礼部张尚书与我说道过你二人,今日一见,确实是不凡之人。”张勋阳道,没想到那个圆滑的张尚书,还真的认识这般人物。
本来张尚书巴结着与他说这二人时,张勋阳还只是随便听听,不以为然。
张尚书这人虽说和他一个姓,却根本没有半点关系。倒是为官处事极好,在这官场上,也是没什么过错,可是,也没什么作为。
一个混在高官位子上,却不作为的家伙,能够给自己介绍什么人才?!
张勋阳不屑张尚书喋喋不休的介绍与天花乱坠的夸耀,只是粗略的听了听,便不想再与这人多费口舌和时间。
脑子里也没记住什么,就是记住了这林冼和李子继的名称。不过也是草草的记住,若不是今日与林冼和李子继相遇,怕也不会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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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勋阳年近半百,家中祖上乃是开国功臣。年纪轻轻的张勋阳,可不是个长安纨绔子弟,却是个年少有为的好男儿。
十六岁就在朝为官,同当今皇上是从小打到大的结义好友。
打马逐花长安过,一身锦袍布带尘。
张勋阳从武官做到文官,张勋阳都矜矜业业,无时无刻不想着建功立业。虽为大族,却也时刻想着为这大端朝,力压这群门阀大家,对自己本族也不会去纵容。
看着这大端朝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自己却无能为力。
张勋阳痛心疾首,他很想在这大端朝中,找一个“知己”,和自己建立不一样的大端朝,那个真正兴盛的大端朝。
可是时不待人,张勋阳在这朝廷中,几十年来,都未成找到那人。
刘义瞧着他不过才过半百年岁,却是白发丛生,好心地劝他莫在执着。
可,他不想,也不服,更不愿!
他本为武将,却不得战死沙场,只得在这朝廷上,做着曾经自己最最瞧不上的“动嘴皮子”的官职。
可他无法,世间事,怎又能够事事顺心,事事如自己所愿。
张勋阳想起了往事:
张勋阳皱着眉,愤慨的道:“难道皇上,也甘于现实?”
当今圣上一身龙袍,去也不是体态臃肿,身子挺拔如松,却是盯着张勋阳瞪着的眼眸,沉默。
片刻,那位天下至尊的贵人缓缓道:“穆忠,朕......”
“皇上!难道忘记了在关山外的话了吗?!你还记得吗?”
“朕......朕未曾忘。”刘义艰难的回答。他不想,伤了面前的人,可是,他没有办法,顺着他的心。
“那皇上,就真的甘愿此般?”
“朕......是皇帝,是一国之君。”朕不能不顾及朝中众人,朕不能够,舍弃一切,一意孤行。
张勋阳看明白了刘义眼中的话,才发现,二人早已白发换青丝,不再少年郎。刘义早就在皇位上磨砺了棱角,只有他,还心怀当初之言。
张勋阳弯下膝盖,一个膝盖磕在地面上,低下脑袋,恭恭敬敬却又咬牙切齿地道:“臣......多言了。”
“穆忠......”刘义大吃一惊,未曾想到张勋阳竟然向他行此大礼。明明早就因为张勋阳有伤在身,免了他的一切行礼了,此刻张勋阳却又再次向刘义行此大礼,刘义有些慌张。
他知道张勋阳就那副牛脾气,八匹马也拉不回来的倔脾气。
他不示弱,从不在人前示弱。
也从未,对刘文如此恭敬地行大礼。
“皇上,臣告辞。”
张勋阳磕磕绊绊地起身,腿上的旧伤之处,隐隐作痛。
说罢,不理会刘义想要扶起自己的举动,张勋阳自顾自的去了。
不在看刘义一眼。
不想再看,当年的少年,如今成了如何的皇帝陛下。
“关山难渡故国情,一把琵琶梦魂萦。走马山河南望去,不见长安灯火明。”
张勋阳嘴中喃喃而语,却回不到当年放马关山之时。
如今见了长安城,才发现,此般长安城,却不似心中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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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勋阳看着面前的二位少年,往事不觉浮现,他努力不让自己去想那些往事。那些如烟散去的往事,早已触不可及。
张勋阳问林冼和李子继二人:“可愿,入朝为官?”
林冼疑惑地看着张勋阳。
李子继也是怀着警惕之心。
“入朝为官,施行这变更之道!一改大端朝如今的态势!让大端朝真正的恢复到从前的盛世!”张勋阳道,眼神如有火苗,熊熊燃烧。
那是曾经的信念,被冰冷雪雨浇打了几十年,却依旧难以磨灭。
林冼盯着张勋阳,这变更之道确实是他想要入朝为官做的第一件大事。可是,这等事情,不是个小小官吏所能为的。 林冼犹豫道:“我......”
“我乃张勋阳,当今大端朝宰相,君可愿意,与我共为这变更之道,这兴盛强国之道?”张勋阳死死的盯着林冼,急切地想要林冼点头答应。
林冼却是不知,面前这人竟然是当今宰相大人,不过看着模样,一点也不像是个书生模样呀。
林冼又是想想,张勋阳原本就是武官,因为战伤缘故,做了文官,却也是有所建树,做了当今宰相二十余年。
林冼便行了礼,毕竟这是当今宰相。道:“参见宰相大人。”
李子继倒是有些惊讶,林冼这人忽的变得如此?以前可没见着这般与人“热情”行礼。
不过李子继也是机灵脑子,既然面前这人是当今宰相,若是不行礼,却是有所失礼。而且,这还是在这个礼数格外被看中的长安城里,
李子继也向张勋阳行了行礼,“参见宰相大人。”
张勋阳见着林冼二人忽的行礼,倒是觉得有些拘束。
张勋阳向来不喜这些繁文缛节之事,自己以前在军营里也是随性惯了,回长安作文官也因为自己的伤势,上朝也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