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的意思是要我去豫王府中做梁王的细作?”林浅讽刺地笑了笑。
“这不仅仅是你自己的事,更是关系到整个林氏一族的事情。此事是势在必行。”见林浅的态度如此,林凌锋便凌厉了起来。
“您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在豫王府中被发现会是什么后果?如若梁王失败,必定会将罪责怪罪到我的头上,再加上我在梁王处的把柄,我该如何生存?退一万步说,倘若梁王殿下当真登基,势必不会放过豫王,我身为王府中人又如何能够独善其身?”林浅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就这样平静地望着林凌锋。
林凌锋似乎是没有想到林浅会想到这里,一时之间竟也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我都会是被放弃的那个。无论梁王是成是败,我注定都得不到善终。”林浅心思本就灵巧,有些事看的也更是透彻。
林凌锋第一次觉得,他这个女儿若是冷静起来,竟会让人喘不过气来。
“所以,我为何要这样做?”林浅抬头,直直地望着林凌锋,眼神中有质问更有冰冷。
这些年,林凌锋发号施令惯了,如何受得了别人的质疑和反抗,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的女儿。
“林浅!你身为林家儿女,这本就是你应该做的。自古婚嫁之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你反抗的余地?你与整个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林家若是没落,你又当如何?况且今日,我原本便不是与你商量的,该怎么做,你清楚。”
原本林凌锋是对林浅有那么一些愧疚的,现在,那仅剩的一丝情意怕是也因林家的利益而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那便恕林浅难以从命了。”林浅突然嫣然一笑,说出的话却冰冷至极。
“这可由不得你。”林凌锋语气凌厉地道。
林浅冷笑了声,“如若没有别的事,女儿便先回去了。告辞。”说罢,转身便出了书房。
虽说林浅态度强硬,可是说真的,她确实没有反抗的资本。
可是要她为了这冷情的林氏一族当细作?呵。一个从不曾带给她半分温情的家族,凭什么要她以身犯险,以终身的幸福甚至性命为筹码为他人做嫁衣裳?
想到这,竟也想起了这些年的委屈与隐忍。林浅顿时心生烦闷,蹙着眉,急匆匆地往浅清苑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