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指着房慕婉忍俊不禁。
“讨厌,大哥~以后不理你了。”慕婉扭着身子,欲作哭相的嗔道。
“好啦好啦,别拿你妹妹逗趣了,再说下去,你妹妹都要找个地缝把脸埋进去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晌午。炸丸子,馏丸子,蒸丸子,四喜丸子;韭菜饺子、大肉饺子、牛肉饺子、羊肉饺子;酸梅汁、甜酒胚、糯米糕、凉碗托一样不差的都上了。当然潞安府特色驴肉甩饼、猪头肉、汆汤更是放在整个桌子的正当间。
“老爷,午饭好了,可以吃饭了。”下人说道。
“爹,咱们去吃饭吧,您这一路也累了,趁热乎乎的,咱们一起吃点,顺道再尝一尝戴儿的潞酒。”
“好,走,去吃饭吧。”
“喀喀喀~喀喀喀。”
“爹,一会吃完了,您休息会,被子褥子都给您买的新的。我出去给您找个好大夫瞧瞧。”
“再说吧,一把老骨头了,过了这么久了,别瞎折腾了,找啥大夫,我自个身体我知道,先吃饭吧。”
众人落座,老太爷在上位坐西面东,房宁与李梅儿分别做在两边,其他人到没这么讲究,一家子就围着桌子,等老太爷动筷子。
“嗯~还是家乡的饭菜最有味道。真好吃呀!”
“爹,您尝尝这个。”
“戴儿酿的潞酒?”
“是的,爹,您尝尝。”
“嗞流~嗯~~不错,不错,好酒。”
“与应天府的秦淮大曲相比,也不差呀!好酒。”
“来,再给我满上。”
酒桌上大家兴致都很浓,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爹,戴儿的酒度数高,少喝点,您身体不好。”
“没事,我都不怕,你怕啥?接着喝呀。”
房宁虽是家主,但也拗不过自己的父亲。只好接着给父亲斟酒但他心里很是焦急的,因为他去二十里铺接父亲回家的时候,他父亲咳的厉害,甚至那白绢上的点点猩红他都看见了,只是父亲一把握住,好像有意不让自己看到,所以他虽焦虑,但却没有提出。只是这样的身体怎么能如此喝酒,房宁真是干着急没办法。
“喀喀喀~喀喀喀~”
“喀喀喀~喀喀喀~”
“噗~~”
“啊!”李梅儿吓得尖叫了一嗓子。
“爹!”
“爷爷!”
老太爷猛地吐出一口血。酒杯、桌子、饭菜上喷的到处都是。
“没事,没事,你们别紧张…噗…”正说着呢,又吐了一口,就趴倒在饭桌上,没了动静。
……
“上官大夫,家父身体…”
“房大人,这边说话。”
两人往旁边移步,大夫小声说道:“房大人,老太爷怕是不行了。你听我给你详细说一下。”
“一是令尊年事已高,天癸已尽,精气不足,气血两虚;二是由脾运化的水谷精气无法上输胸中,且肺部宣发与肃降都无法运转,功能尽失,体无生气则不能活也。房大人,在下愚钝,看不好老太爷的病,只能给开个方子,算是给续上些时间,唉~”
“房大人,若无其他事情,在下就先告退了。”
“宽儿、戴儿,送上官大夫。”
“喀喀喀~”
“爹~”
“感觉好点了吗?你放松心情,不要多想,很快就会痊愈了。”
“呵呵,宁儿。为父的身体为父自己知道,回来之前其实我就已经清楚了,这也是告老还乡的主要原因。为父这次回来,是希望帮着房家做最后一点努力。”
“我且问你,你觉得若是你百年后,谁有可能做这个家主?”
“这个…”房宁一时语塞。
“我们房家要想不倒,第一要离政权远一些,红顶商人没有好下场;第二,商贾做的大也是给皇帝送钱,只有产业连锁化,关联化,涉外化,才有可能真正活下去,要记住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第三,房家的家主要有胆识、智慧、胸怀,要能忍常人不能忍之事,要会顾全大局,要会团结家人,切不可由着性子殃及家族。所以,宁儿,你要观察,也要培养,慕青、慕白都不错,一个善守,一个能攻,你要好好判断啊。”
“爹,我记住了,您不要操心太多,这会儿要多休息。”
“你先听我说完~喀喀喀~”
房宁端起床边放着的水,扶起老太爷,喂了几口,老太爷示意不喝了。房宁赶紧又把父亲稳稳的放下。
“宁儿,房家要走行商这条路。我在给朝廷过折子的时候,很多大人都提出要大兴商贾,利国利民的思想。我认为这样是正确的、务实的。所以我们要紧随接下来的政治风向,做与众不同的商人。目前来看,戴儿,应该是有行商的潜质了,好好培养,以后或许真能做出一番大事业。”
父子俩在里屋商量着房家未来的发展,屋外一群人在焦急的等待,未来房家的兴旺发达,与这次谈话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