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洛洛!一旦有所怀疑,心内的不安越来越大,不行,不能再这样等下去。该怎么办?报警是一个方法?可是太慢。心中一闪,想到钱子瞻,有一段时间两人没有联系过。但是十年的合作,虽不能太清楚,却也对他的背景隐隐有所感觉,从当初夏之涛的事情就可窥见一斑,只是大家心照不宣罢了。不管他目前人在不在A市,势力总是有用的,在某些方面作用可能还更大。没有一秒耽搁,拨出了他的号码,电话很快被接起。 放下电话,秦忠信从没有像现在一样希望自己并不只是一个经商的商人,如果还有一层势力是否会更好。 钱子瞻心里隐有奇怪,却也没多想,只想着明天再找她。从北方回来A市,就像从严冬赶到了温暖的春天,打开车窗,一路吹着晚风回了老宅。车子还未进门,电话响起,一看,是秦忠信的。还真及时,莫非有千里眼不成?不过他知道若无事,秦忠信不会轻易给他电话。打开耳机,电话里传过来的话语却让他一愣。他开口就请他帮忙借手中的势力找一个人,一个女孩子,甚至没问他本人在哪儿?自己倒是第一反应问了他在哪儿?得到的回答是育珠路。电话两端的他们都没反应去问对方的关注点,他没想到秦忠信为什么这个时间在育珠路,而且要动人去找沈洛。秦忠信也没想到问他为什么会第一反应就直接过育珠路和他碰头再说。 二十五分钟后,钱子瞻重新回到沈洛家门前。意外地看到大门已开,主楼里有灯光,还以为沈洛已经回来了。那条叫巴克的狗倒没拦他进去,进了主屋就看到等在二楼的秦忠信,也只看到他。听完秦忠信的猜测后,原来自己拨的几通电话前就已是那种情况,想到在大门外自己见到的巴克的表现,感情是要给自己传递信息,可惜自己没想到,没看懂。到现在又间隔了差不多六个小时了。自己竟没有这份警惕性。其实不是他没警惕性,而是沈洛的生活在他眼里,是一个□□稳的圈子。而且在A市,年轻人玩晚一点也太正常,不要说娱乐机构,就是很多餐饮店都是凌晨两点才打烊。以他对沈洛的了解,现在不要说秦忠信怀疑,他自己也基本确定她出事了。两人没再多话。钱子瞻没避开秦忠信,就直接在卧室拨出了一个电话。因为手头没有任何线索,但根据秦忠信的描述,他确定沈洛在电话里的讲话内容不是被胁迫的,否则要么直接断掉电话关机,要么把她带到那些人(现在还是假设)的安全区索要金钱,可两者都没有;巴克也没事。看过秦忠信昨晚和沈洛的通话时间是十点三十七分,时长一分十一秒。秦忠信当时没有听到她有惊讶的声音或惊呼。那时沈洛已近育珠路,只是不知她走哪端路口,加上车上买单、下车、到大门前的时间(大门未开),各种情况都算上重点看十点三十八分后的十分钟内的可疑车辆或者人。半小时后,钱子瞻的电话响起,秦忠信紧盯着他的接听,见到他先是紧张中含有怒意,后微有惊愕,电话里急速下了指令后挂断。转头对他简短一句“找到地方了!”也没说是哪儿,人已急步走出卧室,奔下楼。秦忠信落后两秒跟了出去,两道门只带上都没锁,二人就各自上车迅速驶离育珠路。 巴克站在廊下,张着关切地眼神,忠诚地守着自己和她的家。 陷入昏迷的沈洛,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车子驶出市区一个小时后拐进一条平坦而宽敞的水泥路。若是白天就可看到,这条水泥路应该铺了有多年,路面显露出更多的是细碎的石子。因为天气干燥,车子走过,会有低低的尘土扬起。路两边是空旷的农田,不过现在是深冬,见不到多高的庄稼。远远的隐隐有白色的鼓包,不知是不是冬天种蔬菜的塑料棚,也不知现在是有温室菜蔬还是被废弃的,因为周围实在太空旷荒凉。方圆几里见不到村庄农舍。路口往前一千米左右开始是黑黑的一大片低层建筑,走进才知道是一片厂房,不过是废弃的。 车子往深处行,眼看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前。坐在副驾身材魁梧眼神粗鲁邪恶的男人扭头向后座看看,双眼冒出见到猎物般的垂涎精光,嘴里粗言粗语:“呵呵,这女人还真正点,待会儿要先好好爽一把。” 此人正是那个刀疤脸。驾驶座带着帽子开车的是林逸。林逸听了林丹的哭诉后,决定帮帮姐姐,不管她有无到那个程度,自己有个小外甥是事实,姐姐遇到威胁也是事实,反正也只是关她两天,给个教训而已。秦忠信若知道,也该清楚自己的姐姐也是有靠山的。正好这几天清闲,在几天的安排跟踪下,看到今天的好时机,就下了手。之所以带着刀疤脸,是让他帮手,也是监督。刚才沈洛上车时他只辨认了一下人没抓错(跟踪了几天也算熟识),也确实漂亮。刀疤脸同样见过林丹给的她的照片,但照片毕竟和真人感觉不同。不过刚才的光线昏暗,并不能看真切,现在也依然不真切,刀疤脸这样说,完全是凭着她刚上车时给他的印象和他对女人的兴趣。 林逸听到他的话,撇到他淫邪贪婪的表情,厌恶地皱皱眉。沉吟一下,原该慢下来的车子一个急转弯转向来时的方向,忽然加速往路口奔去。 刀疤脸猝不及防,一下往椅背上磕去,再看车子正加速反向而行,一时也忘了注意了,扭头喝道:“哎哎,你要干吗?这是往哪去?” 林逸平视前方,冷冷回道:“去庄园。” 啊?刀疤脸张大了嘴,瞪眼看他:“不是探好地儿在这儿的?”关键是自己正憧憬的火大,以为马上可以得到解决,现在回庄园?不是故意和自己做对吗?看着林逸,又不敢发作。当下也没好气说话。 “这里容易逃跑。”林逸没计较他的语气,淡淡回了一句,沉默着开车,不再多说。 四十分钟后,车子进了庄园,直接驶进一个独立空旷的院落里,停在正屋前。两侧厢房都是房门紧锁。打开车门,林逸推门下车,后车厢跟着打开门跳下一个人。若沈洛醒着就会认出正是与她搭讪的人,遗憾的是她还陷在昏迷中。跳下的人站在车旁,眼睛看向林逸。刀疤脸下车,撇了眼后座下来的那个人,往后车门走去。林逸本来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看看刀疤脸,眼神闪了一下,忽然对站在车后门前看着自己的那个人说:“阿健,去开门。” 刀疤脸一愣,林逸已经从后座门探身进车里把昏迷的沈洛抱了起来。抱出沈洛走到正屋门前,阿健刚好把门打开,打开灯,林逸走进去对室内扫了一眼,走到一个角落不算温柔但还不算粗暴地直接把她放到地上。看看地上紧闭着眼睛浑然不知身处何处的沈洛,在车上时,为了稳当起见,阿健就给她嘴上塞了布条,缚住了两手两脚。林逸现在看在眼里,眼神幽暗,意味不明。没有转头,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地吩咐:“阿健,我把这里交给你。等她醒了,送些吃的给她,如果不吃就端走。只是关两天,不要闹出人命,给他找事。否则,咱们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是,林哥。”阿健恭敬的答道。他和刀疤脸都知道林逸口中的“他”是谁。只要注意着不出大事情,林逸都可以保着他们,所以他的吩咐,他是很愿意遵守的。 “走了,阿簋(音同“鬼”)。”林逸转向这半天一直一言不发的刀疤脸。 不错,阿簋正是刀疤脸的名字。刀疤脸姓茹,名簋,刀疤脸是他的特征。为人像他自己的外貌,勇猛好斗,脸上的刀疤是他的战功,所以颇得那个人的赏识。缺点是为人粗鲁,凶残好色。没几个人敢惹他,而且大家是“一家人”,也没必要惹他。除了那个人是让他既敬且怕之外,再就是林逸让他有所顾忌。其实他并非真正顾忌林逸,反而一直有些瞧不起他,但林逸是那个人的心尖宝,归根结底还是顾忌那个人。 刀疤脸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跟在林逸后面出去,不过出去前又垂涎地看了眼沈洛。 之前因为光线问题,只见沈洛身材窈窕,并没有太看清真人脸上细致五官的韵味。刚才几分钟在赤白的灯光下再看,嗬,那张脸。原以为林逸的姐姐是个大美人,现在一比,他是武夫莽汉一个,没什么浪漫风雅的想象,只惊讶原来世上竟有女人能好看到这种程度,就是比林丹缺点媚劲。不过他阅女无数,沈洛又是躺着的,一看就知道这个女人□□好,会比林丹更胜一筹,而他,正是□□女人的好猎手。他还不知在林丹眼里他就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粗野武夫,还兀自自我感觉良好。心知刚才林逸的话实是说给自己听的。不过没关系,两天,还有大把时间,反正自己一定要在这两天把这个女人弄到手,这不也是林丹送给自己的礼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