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9章(1 / 1)锦衣卫貌美如花首页

说着冰冷刀面贴上来,在他右脸上轻划,一丝刺痛。    褚升眼神立刻凛冽,“你想怎样?”    妙瑜蹙了下眉,似无奈道:“翻来覆去,你只会这一句话不成?”这是之前他强迫她拢在怀里,调侃时说的。    如今二人反倒调了个位子,褚升能忍则忍,权当是受着美人儿的小把戏。他正将心口一股气恼缓缓咽下去。    妙瑜嘀咕道,“在你脸上刻什么字好呢?淫?还是单单一个脏字?”    一口血气直涌上喉咙,褚升险些晕。    “你好大的胆子!”他极快回过神,咬牙喝道。    妙瑜收起刀鞘,轻拍了拍他的脸,“好了,不与你开玩笑。”又道,“我不在你脸上刻字,但为绝后患,解我心头恼意,还需给你一个小小的惩戒。”    “你敢……”尚未说完,脖子一疼,直接不省人事。    处理好褚升的事,妙瑜将秋岚叫过来。    秋岚进了屋内,瞧见一个男人横躺在地上,脸上蒙着一层红辣,双目微肿,依稀可辨是个俊俏的男子。    她不禁讶然,这男人哪来的?    秋岚立马关紧门窗,又走到妙瑜身边,“小姐,这……”疑惑太多了,竟不知从哪里开始问起。    妙瑜知道她心头焦急,“你先别着急,我一件件跟你说。”    还不止一件?!    秋岚有些头晕目眩。    妙瑜道:“这男人是个锦衣卫,前几天潜了进来,逼问我一些事,当时我没声张,一来怕外人多想,二来也不愿多事,直到今日才忍无可忍,将他弄晕了。”    看出秋岚的害怕,知道忌惮对方锦衣卫的身份,妙瑜握住她的手,“万事有我,你只需听我吩咐,这事才不会声张出去。”    又低声和她细说一番。    二人合力将褚升拖进去,这之前妙瑜将一张契约纸塞进了他怀中,秋岚瞧清楚了纸上内容。    徐怀英不得再来骚扰董家一草一木,更不得骚扰任何一人,若有违反,自跺了一双手脚。    原来这个男人叫徐怀英,怪不得是锦衣卫,心如乌鸦一般黑,竟打起了自家小姐的主意!    一时气不过来,就往麻袋上狠狠踹了两脚。    折腾完了,秋岚就悄悄去了后院。    秋岚是个直脾气,说不得绕弯弯的话,见杨蛮一犹豫,当下就把话挑明了,“你别想多了,小姐有事在身,又不想惊动了老爷夫人,这才不得已向你借一下马车。你若是不肯借,直接就好了,我也不会继续打扰你,硬逼得你点头答应了。”    她这话夹枪带棒生着刺儿,杨蛮能听得出来,脸上倒没什么表情,想了想就道:“我答应这件事,但天这么晚了,你们不会驾马行驶,我必须跟着去。”    秋岚撇嘴道:“我家小姐的事,你瞎掺和什么!”    杨蛮蹙眉道:“你若不肯,我不会借。”语气异常坚决。    平日里看他一声不吭,没想到是茅坑里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秋岚气得立马要反驳他,杨蛮抿抿嘴又说:“就算二小姐来了,我也不借。”    秋岚没好声气儿道:“那你现在这等着吧,我去问问我家小姐!”说着又立马回到屋中,把和杨蛮的对话一五一十告诉给妙瑜。    妙瑜听了就道:“那就让他去吧。”    秋岚问道:“他跟着去了,这事特定瞒不住了。我瞧着他非要跟咱们去,估计就是想窥探您的事,这份心思您可不能不管。”    妙瑜摇摇头又说:“他不会这样做。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或许知道得不透彻,但起码知道他不会打探我的私事,也不会到外面去张扬。既然没有泄露的可能,他想去随他去罢了。”这番话暂且安抚了秋岚,又让她去把杨蛮带来,自己则在屋内等着。一时间四下静静的,仿佛只有她的呼吸声可闻,倏地捆得死紧的麻袋动弹了一下,便只是这一下就令妙瑜眉跳眼惊惶惶然,生怕这男人醒来挣脱开了。    男人高大的身躯委屈在一个小小的麻袋中,昏迷中觉得四肢困酸,这才无意识动了一下,口中低声喃喃,传到妙瑜耳里又不甚清晰,幸好只动了一下,往后再无动静了。    妙瑜心下犹惴惴不安,不觉往后离了几步,。    片刻后又打开屋门,秋岚先走进来,杨蛮跟在她身后,又往里走了几步才看到地上躺着一只麻袋,眉毛动了动,不觉看向妙瑜,却是一眼过后又垂睫不语。    上了马车,杨蛮朝车帘内问:“二小姐,现在要去哪里?”    妙瑜的声音传出来,“北镇抚司。”    ……    次日,北镇抚司简直炸开了锅。    这事还得从一刻钟前说起,周焕武在花楼里宿了一觉醒来,又在被窝里跟花姐儿缠绵了一会儿,这才来镇抚司值班,还没到大门就瞧见自己几个手下团团围住,议论纷纷,他立马沉了脸色,走过去教训道:“瞧你们这懒散劲儿,大早上就堵在大门口,让百姓们瞧见了,成什么样子。”    手下平白被叱了一顿,纷纷退避,周焕武这才瞧见地上躺着一团鼓鼓的麻袋,一动不动的,也不知是个什么东西。    旁边一个手下张五说道:“五爷,这不能怪兄弟们,大早上过来就瞧见这样东西,也不知道是哪个胆大的忘八扔这的,兄弟们也不知麻袋里头藏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这才不敢轻举妄动,就等着各位爷过来判一判。”    周焕武边听他讲话,边小心细瞅麻袋,心想道:“越是不平凡的事物,越藏着陷阱,”越发小心起来。    也不怪他多想,他们这一群在镇抚司当差的锦衣卫缉拿抓捕,在坊间名声奇臭,前阵子抓了个上疏弹劾胡党贪墨的给事中,不过关了几日,还没吊打用刑,一伙百姓趁夜往大门口旁的花树泼了一桶夜香,次日味儿都飘到整条街了,整个镇抚司的人大怒,自然消不下这口气,一天功夫就将这伙人捉尽,又关进狱中毒打一遍。    能灭人口,却灭不了人心,周焕武怕此类事再生,面上却假意骂道:“一群混账玩意儿,怕就怕,还扯来我做什么?”说着又遣他去,“你这般急切,那就你去打开来。”    张五抽出腰间佩刀,小心翼翼往麻袋走去,倏地麻袋大动了一下,惊得众人眼皮一跳,其中还发出低低的嗬声。    张武两三步又退回到原地,周焕武无可奈何,却又不想亲身去了,于是拧起眉头道:“且看这妖物的动静。”说罢众人屏气敛息,皆不敢有大动作。其实经过刚才这一下,有不少人瞧出端倪,越发觉得麻袋里头藏着一个人,但五爷没开口,他们也便不声张了。    “都站在这干嘛?”一道清悦的男声自众人身后响起来。    周焕武一见到顾沥来了,忙打起寒暄,“呦,顾爷来得够早啊。”    顾沥上前盯着地上扭动渐渐剧烈的麻袋,仿佛还有低低的抽气声传出来,不觉心头升起了一丝怪异,就扭头道:“别专说这些废话,这是怎么一回事?”    周焕武索性让张五把这事说清楚,顾沥听罢拧眉道:“就为这件事,你们一群人来回扯皮,传出去够不够羞?可记住了,你们的身份是锦衣卫,天子脚下的百姓只有见着我们战兢兢躲避,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手下喏喏道是。    顾沥斜看一眼周焕武,“去,你把麻袋解开了。”    周焕武不敢在他当前抱怨,只得应下,小心翼翼上前凑去,先用剑尖挑破了麻袋口子,继而往里探去,众人翘首以盼,正见着了乌鸦色的鬓发,以及鬓边玉雪般的肌肤,不知为何呼吸一紧,皆好奇又紧张起来。    却是顾沥等得他不耐烦了,一脚踢上他屁股,“尽快!”    说巧不巧,这脚正踢到张五屁股瓣上,已挑破了的麻袋倏地一阵大动,众人唬一跳连连后退,张五赶上了霉运,直接整个人都扑上去,正与刚从麻袋中钻出脑袋的褚升撞个正着。    褚升刚从迷糊中昏昏醒来,还没带十分的意识,就见眼前一道黑影扑来,杀意顿起,刹那间从地上弹跳而起,狠将这人踢飞了。    顿时一声惨叫起来,惊得花树上的麻雀叽叽咋咋,一团芝麻似的散开去了。    一众素来威风凛凛,眉目英俊的锦衣卫见着自家人被打伤,立马抽出绣春刀要向这贼人杀去,却看清楚了褚升的面容,一双红肿的眼睛,苍白的脸庞泛着细小的红疹子,双目却是黑得出奇,正冷冷地盯着他们,这一寒一热造成滑稽的场面,锦衣卫忍俊不禁,又一个个睁大眼,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位竟是褚二爷!    送走太医,顾沥又回了屋中,正见到褚升躺在藤椅上仰头闭目,早晨的阳光透过窗面打进来,把他的脸庞照个干净。    褚升察觉到他来了,眉眼不动,只有脸微微朝他的方向偏转去了,在晨间阳光沐浴之下,苍白又红肿,泛着细细的疹子。    但这样也不减他的俊美姿容。    整个北镇抚司挑不出面目丑陋之人,褚升就是其中翘楚。    他的父亲是一位沉默少言的武官,生得异常高大挺俊,娶了一位平民家中的美人。多年前,褚升已是远近驰名的美少年,和玉貌如神的静王站在一块,羞煞了不少姑娘家。    “二爷放心就是了,都是自家人,绝不会泄露出去半个字,却不知袁则安这厮往外传什么?”    说着顾沥又看了看面前的褚升,“二爷既知道他是个奸诈的,何必还留他在镇抚司,又一再纵容不管?养虎为患,日后真让他坐大了,处理起来更加棘手。”    褚升开口,冷冷道:这道理我自是清楚,但真若拔掉了这颗钉子,镇抚司就只有我一人坐大,到时候免不了皇上猜忌,如今将他放在眼皮底下,对于我们来说反倒是好事。”    褚升手中正握住一包冰覆在眼眶上,又穿了身轻便的常服,略宽的袖管直接垂到手肘处。他边敷边讲,顾沥不觉低低叹口气,垂睫思忖了一会儿,忽又一晃眼瞧见了什么,便细细盯住褚升的手肘,双目慢慢立睁,不觉讶然。    褚升虽看不见,却是耳听八方,敏锐察觉到了这份细微至极的动静,怪道:“怎么了?”    顾沥说道,“二爷到这时候还瞒我不成?我跟了您这么多年,只见您打上过别人……”哪有这回这般狼狈,还一点怒气都没有,分明心中有意维护。想到这里,他抬眼看了一下褚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