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员报的警,又叫来了车上别的列车员,才把我们分开,然后把我们分到两个车厢里,列车员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个医生,给眼镜男做了包扎。
一个小时后,火车进站,列车员把我和眼镜男交到早已等候在车站的警车和救护车上,然后恋恋不舍的跟我们道别,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好像我替他们干了件好事似得。
列车员真热心啊,我想。
救护车把眼镜男拉倒医院,我自然跟着去的,路上就把事情的经过老老实实、一字不差的跟警察说了,对自己不该把眼镜男咬伤的后悔心情也表达了,从警察的反应来看,他们也不打算难为我。
到了医院,我的忏悔也完成了。
警察告诉我,“他是惯犯,我们接到好几次报警了,不过因为证据难以收集所以每次都是教育了事。”
“原来如此”。怪不得警察同志都不用把我关拘留所呢,我差点以为是自己的伶牙俐齿赢得了警察同志的信任了呢。
“不过两千的手术费和医药费需要你负担”。警察把发票递给我。
“这么一小口要两千块啊?”我想想自己当时也每张多大嘴啊,就咬了小指甲盖那么大一块耳朵罢了。
医生说,“这个手术不分大小,缝一块和缝一个耳朵价格一样,都是两千”。医生面无表情的说。
如果不是医生就长那样的话,他的表情真的有点怪,就跟我看到领导热情洋溢的给我们画饼时,我使劲的憋住笑一样的难看。
也是,缝一点要用一根针,缝一个耳朵也用一根针,反正都是一次性的,我也表示理解。不过发票还是看一遍吧,省的人家以为我是付钱不用考虑的大款呢。
“手术费,一次性针头,一次性药用纱布……”。我从上往下扫视着收费清单,突然看到一行不懂的药品名,就问医生,“这个是什么?”
“哦,这个俗称狂犬疫苗。”
“狂犬疫苗?又没被狗咬为什么要打狂犬疫苗啊。”
“狂犬病毒并不是只存在于狗身上,为了安全考虑,我们会在被咬伤的病人身上都注射狂犬疫苗的。”医生耐心的解释,我觉得医生的耐心是因为我身边有警察同志跟着。
眼镜男跟着另一名警察走了过来,耳朵包扎的好看多了。他来的真巧,正好听到我的话,咬牙说到,“你就是条咬人的狗,还是条疯狗!”
“保持安静!”警察呵斥道。
我白了一眼眼镜男,看在他包扎的跟木乃伊似得耳朵,肚子里的怒气消散的也差不多了。
我掏出手机在医院的急诊缴费处扫码支付了两千元。
“早知道这个手术不分面积,我就应该把那个骗子的整只耳朵给咬掉了。”
“既然你知道他是骗子你怎么不报警呢,这下你从受害者变成了伤害者,幸亏对方伤的不重,他有前科,又有恶意传播邪教的嫌疑,不然你就要被拘留了”。警察教育一番后拿出一张纸,“签字吧。”
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警察让签字就签呗。我大笔一挥,在签字处写下了自己的大名。
“行了,姑娘家在外注意安全,要是再遇到这种事情第一时间要报警处理,千万不要擅自行动,知道吗?”
“嗯”。我点点头,对着年轻帅气的稚嫩警察感激的说,“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