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换了皇后娘娘，那自然又不一样了。

倒也不是因着安皇后要比顾昭蘅手段高明伤多少，不过是因着安皇后到底要见多识广些，且她在宫中经营多年，底蕴人脉都不是顾昭蘅一个小姑娘能够比拟的。

顾昭蘅自然也记得钟远琛的话，可若无要紧事，她实在是不愿意再给自己母后寻些麻烦事。

“罢了，再等等看。倘若还是半点头绪都没有，也只能是看看母后有什么法子了。”顾昭蘅兀自喃喃道。

“清竹，你今日瞧着，摘星可是从钟粹宫来的？”

清竹叫自家公主问的一愣，摘星不是从钟粹宫来，还能是哪里？

可对上顾昭蘅那满眼的认真，清竹不由又想了想，颇为为难：“从钟粹宫来织绣坊，原是有几条路可走，可那路口便只有一个。奴婢在织绣坊等着，一时间倒是不曾主意。”

“不知公主……是想到了什么吗？”清竹试探着问道，“那明日奴婢再去时，定会仔细留心摘星走得那条路。”

顾昭蘅点了点头，不可置否：“若是寻不出便罢了，早晚是能知道的。”

清竹应了声，见顾昭蘅仿佛是要休息了，这才与清云一齐退了出去。

清竹原本有些好奇自家公主今日到底是听了谁的话，才会来问她。可话到嘴边，清竹又忽地想起了顾昭蘅方才的神色，便也没敢多问。

这、这她们公主，何时有过那般仿佛是在思念谁一般的模样？

清竹霎时间意识到了，那仿佛……不是她应该问的呢。且瞧着清云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清竹便也没去讨人嫌。

“清云姐姐，今日公主可是玩得尽兴了？”清竹眨了眨眼睛，“我瞧着公主的模样，可是比从前同庄姑娘一起时还要欢喜上不会少呢。”

清云有口难言，她、她那些话，连皇后娘娘都不能吐露分毫，更何况是对着清竹？

且大约，如今虽说是她看了全程，等到下回，总也该轮换到清竹了吧？想必到了那个时候，她与清竹之间能说的话会更多上几分呢。

清云满脸麻木的摆了摆手，“日后、日后你总能见到的。”

清竹似懂非懂的应了声，“能瞧见公主高兴，那自然是极好的。”

清云心情复杂，这倒也不能说清竹说得不对。可说起来，她是真真不愿意待在那两人身侧。

虽说也并未有些越界之举，亦是不曾说过些不该听的，可那两人间的氛围，也是旁人挤不进去的。

幸亏……她一直在外头等着自家公主传唤，这才没有那般煎熬。

不过只瞧着她们公主面上的笑模样，清云还是颇为满意的。

“是啊，”清云亦是笑了笑，这才又道，“你也累了一整日，快去歇息片刻罢。”

今日可是轮到清竹守夜，可她白日里又奔波了一整日，若是不歇息片刻，只怕晚间会打不起精神来。

“倒也无妨，左不过公主夜里不爱使唤人。”清竹摆了摆手，缠着清云想听她再说一说今日遇上的有意思的事儿。

清云拿她没法子。她与家中的关系，自她进宫那日起，便已然是断了个一干二净。可谁料这正阳宫里，她却又多了个名唤清竹的小尾巴。

清云只好挑着些清竹能接受的，与她稍稍讲了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