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哼唧。
亦浅挑眉看他,白九收回了嘴边的话,笑了笑。
亦浅从他的笑容中读出了别的意味,懒得再跟他掰扯,换了个话题:
“那小童不过七八岁,就知道娶媳妇,到底是青梅竹马!”
想到那条鱼尾巴,亦浅叹息。
“青梅竹马,相伴长大,明媒正娶,凤冠霞帔,举案齐眉,相濡以沫,白头到老,这般最好,可惜突生变故。”
白九闻言看了她一眼,眸光微沉,但没有说话。亦浅见他不说话,也歇了话头。
这边。
沈瑶回家后倒是老实了一段时间,跟楚如兰两人规规矩矩地去学堂上下课。
楚如兰对比颇为不习惯,别扭了几天,在一日课后,终忍不住向懒洋洋趴在桌上的沈瑶询问:
“你吃错药了?”
沈瑶闻言只是淡淡地暼了他一眼,没有理人。
楚如兰大惊,快步上前伸手就向沈瑶的额头摸去,沈瑶懒得理他转头向另一边看去。
楚如兰锲而不舍,又向另一边伸手,这会沈瑶没有挣扎。
楚如兰摸了摸沈瑶的额头,又摸了摸自个的,发现没什么区别,不放心地又将自个额头凑了过去,沈瑶没有注意,当即被楚如兰的额头撞的头昏眼花。
楚如兰稳了稳,趁沈瑶迷糊,又重新将脑袋凑了过去,这会吸取了经验,没有了上回的冲劲。
两人的额头凑到了一块,楚如兰发现沈瑶的脑袋比自个还凉,方放心的直起身,然后蹙眉看着沈瑶。
沈瑶被看得心惊肉跳,伸手捂着方才被撞此时已有些泛红的额头,亦怒目看向楚如兰。
楚如兰见此,眉头蹙得愈发深了。
“有趣,有趣。”
一旁,亦浅兴致勃勃地拍手。
“哪里有趣了?”
白九询问,边问边伸手帮她正了正发簪。
亦浅睨了他一眼,在白九放下手后不觉得也伸手扶了扶发簪,然后轻咳:
“咳,哪里都有趣。”
白九显然不满她的回答:“我怎没觉得?”
“那是哥哥你傻。”
亦浅翻了个白眼。
“再没比我更聪明的人了。”
白九反驳。
“哥哥您可使劲吹,就差头牛在天上飞!”
白九气短,指着亦浅半天没有说话。
“我又招你了?”白九纳闷。
“并没有。”亦浅又翻了个白眼。
我就是突然气不顺看不惯你,这种无理取闹槽点满满的话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当然不会!
沈瑶看楚如兰快蹙到天上的眉,不禁感叹:
“楚叔叔多爱笑的人呐,楚姨姨也整天乐呵呵,怎生的你这般老气横秋,你瞅你的眉就要蹙到天上去了,跟个小老头一样。”
顿了顿,又道:“啧,真丑!”
楚如兰看她理人不禁舒展了眉头,但又听她如此言论,眉头又拧巴在了一起,心中腹诽:
我爹每天乐呵呵是因为我娘省心且我娘眼里心里只有一个我爹,你能吗,你不能,你不给我惹事我都烧高香了,但你不惹事,我又操心你是不是吃错药。
老气横秋,哼。
心中虽如此腹诽,出口的话却是:
“再丑你将来也得嫁给我,可惜你这辈子是没个英俊夫君了,下辈子努力!”
沈瑶闻言冷笑:
“楚如兰你知不知羞,仁义礼智信你都学到狗肚子里了?”
楚如兰闻言不慌不忙:
“全泉州都知道的事,我做什么害羞。再说,前几日,你还信誓旦旦地要我不许理二姑的弟妹的外公的侄子家姑娘,将来更不准纳她为妾。”
沈瑶气短,又言之凿凿:
“你二姑的弟妹的外公的侄子家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上回她娘带着她到我家做客,话里话外就是她家姑娘知书达礼柔弱妩媚会照顾人,将来给我做个帮手最合适不过,我呸。楚如兰,我嫁你还要陪衬帮手啦?”
“你当然不需要帮手,我将来也不会纳妾,安心吧你。”
楚如兰许诺,想了想皱眉问:
“他家竟不知礼地上门?”
沈瑶嗯哼一声,转过头不理人了。
楚如兰也不在意,只温言承诺:
“此事绝不会再发生。”
沈瑶哼唧:
“最好是这样。”
楚如兰见她终于露出了笑脸,将她往里推了推两人坐在一处,又问:
“你最近如此没精神是为何?”
沈瑶摇了摇头:
“我不惹事你还不习惯呀!”
楚如兰不自在,挠了挠头还是坚持问:
“怎么了?”
沈瑶认输:
“我也不知,这几日总是心慌慌的,神魂不定。”
楚如兰闻言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良久,突然一个丫鬟慌张跑来:
“小姐,老爷和夫人找您有急事。”
沈瑶心中疙瘩一声,忙站起身,和楚如兰对视一眼,忙匆匆向主院赶去。
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