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杳去了一趟鸿鹄轩,中午时便搬回了一松院。
……
静雪院。
“她什么时候跟祖父搭上的关系?祖父为什么会让这贱女人回贺府!”
贺采薇抓起面前的茶杯往地上砸去,瓷片碎裂,滚烫的茶水溅到一旁侍女的裙角,那侍女打了个寒颤,继续道:
“据闻是秦杳前阵子在佛禅寺救了西苑的楚公子一命,楚公子替她说了些好话,郡守爷才让她住回一松院的。”
“楚公子?”贺采薇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遍,脑海里浮现出今早在西苑外嗅到的那一段海棠香,顿时,怒火滔天,大声叱骂:“楚公子?云公子?怎么是个人她都能勾了去!还有谁,是她不勾搭的?”
贺采薇大声嘶吼着,一把推翻身前的小几,啐骂道:“呸!骚狐狸!”
一旁侍女心中暗道:这秦杳勾搭的可都是些有权势长得俊的年轻公子,旁人求都求不来的金镶玉,哪里是“是个人都勾”,分明是又挑又精。
不过这心思,她可不敢表露半分,只屏气凝神,做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
“表小姐,您今日便是把静雪院翻了个天,也碍不着那姓秦的半分。”那婢女颔首低眉,一对精明算计的眼珠子正滴溜溜地往贺采薇脸上觑。
贺采薇冷哼了一声,斜着眼看过去:“那你有什么法子?”
那婢女抬起眼眸,舒眉展笑,细声细气地说道:
“这些贵公子最重的便是颜面,他们还肯碰她,无非是她名声还不够坏。若她成了个人尽可夫的贱人,那就是一滩臭不可闻的烂泥,纵然她生得再美,这些公子哥儿也不会往里跳的。
你只要肯帮我家少爷,届时,他得了人,你也能除却眼中钉,岂非两全其美?”
贺采薇盯着她的脸,总有一种皮动肉不动的感觉,像极了民间神鬼图里的剥人皮的妖邪,看得她心里发毛难受,不过心中对秦杳的嫉恨碾压了一切,她略作思索,便同意了这个主意。
……
次日,贺采薇以上次金镯之事到一松院给秦杳道歉,并邀她品茶,期间,数度过来对秦杳使眼色,秦杳都视若无睹,跟着贺采薇离开了。
禾秋看着秦杳的背影,一连好几个哎唷,转身跑去找了放假在府上的贺朝诲,说清了这事儿,并道:“这二小姐可从来没安过好心,秦姑娘也算是哥儿你的贵人,你还是去找找言哥儿,帮衬一把!”
贺朝言一听事关秦杳,便片刻不敢耽搁,去寻了贺朝言。
……
贺采薇将秦杳带到了洗月榭附近的小院里,摆了一桌的茶点与酒食。
贺采薇看着秦杳饮下了第二盏茶,嘴角浮起了一个古怪的微笑,放下茶杯,纤指搅着绣帕拭了拭唇角:“我还给秦姑娘备了薄礼,聊表歉意,你且稍等片刻,待我亲自取来。”
秦杳点了点头。
贺采薇搭上婢子的手,走了出去。
秦杳放下杯盏,兀的一声哂笑,她看到贺采薇肌肤泛红,眼角流媚,便知这吃食里下的是什么药了,不过寒毒霸道,这些浅显的药物也没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