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元一愣,仿佛当真没有想过这一层。我瞧他表情便知,是在渝城仗着沈家的欲望势力横行惯了的,哪里会想到王法!
“她不守妇道,红杏出墙,这点淫荡之人,我倒要问问苏姑娘,若苏家出了这样的女子,该不该死!”
想让我入套?门都没有!
蕙兰听得此话,身子晃得越发厉害,唇齿紧咬。她捂着肚子,弯下腰去。我心中越发着急,蕙兰只怕撑不了多久了。可如今援军未到,我却不能露出半分,以免被沈从元发现端倪。只能再拖下去,沈从元如今注意力全在我身上,甄婵蕊以借机逃了。以她的马术,若是疾驰,不会太久。
我按下心来,嘴角冷笑,“沈从元,你说郡主不守妇道,可有何证据?你若有证据,自可上呈皇上,自有皇上为你做主。若无证据,那么你可知,诬蔑郡主是何罪名!”
“郡主乃是皇室女,即便如今嫁了你,那也是皇家血脉,容不得你在这泼皇家的脏水!郡主自幼父母双亡,由宗室抚养,你这是指摘皇家的教养不好吗?”
我只能将事情往大了说,尽量将沈从元吓住。郡主如今虽已为皇室出女,那也姓韩!而沈从元即便为大长公主之子,那也姓沈,非皇家人!
沈从元一张脸变得铁青。我再接再厉,“我倒要问一句,沈大公子可还明白君臣之纲!辅国公的爵位,皇上可一直没批下来。沈大公子如今可不能算辅国公。
即便是大长公主之子又如何,你身上依旧无官无职,无爵无位。而郡主乃是皇上亲封,冠有封号的!素来只闻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可从未听过,臣逼君亡!我胆敢问一句,莫非沈大公子是想要造反吗!”
沈从元浑身一震,面色更为阴狠。我却笑了起来,沈家即便与南越勾结,早有不臣之心,但也绝不敢在大事未成之前开口承认!
沈从元一时有些拿不定注意,此时一直在旁边看热闹,未曾言语的谢玉出面了,她站在沈从元身边说:“苏姑娘既如此说了,那么大公子岂能再容得你们出去!”
我面色一变,“你想怎样?”
“你可大公子安了这么大的罪名,若让你们出去,只怕不出一个时辰,便会有官兵上门用以下犯上,谋害郡主的罪名将大公子捉拿。大公子怎么会这么蠢。如今两军交战,城内南越奸细未除,只要你们死了,到时候将罪名安在南越人身上,谁还敢说大公子什么!”
这话于此说是对我说的,不如说是在提醒沈从元的。
我心下一颤,面上却努力维持着平和,“沈大公子可不要想的太简单了些!你觉得以如今的局势,我父兄会让我就带了这么三四个人在城里转悠吗?”
有时候虚张声势,也可达到不错的效果。
沈从元惊疑不定。
我笑着又道:“沈公子难道没有发现,方才与我一同来的甄姑娘已经不见了吗?”
沈从元与谢玉皆是一惊,环顾四周,才发现早已没了甄婵蕊的影子。沈从元面色有些慌乱。谢玉适时握住沈从元的手道:“有些话玉儿本不该说,毕竟姐姐对我不薄。但是为了大公子,我却不能不说。姐姐如今已与大公子离心,若是今日放他们去了”
谢玉未将话说完,吐一半留一半,而这剩下的半句,沈从元哪里会不明白。今日我们离去,便是他的死期!不说我给安的这些罪名,便是蕙兰手里也有不少沈家的秘密!
沈从元从犹疑,惶恐慢慢变得坚定,手一挥,“给我杀!”
府中护院一齐冲过来,四大护卫手执长剑,将我牢牢护在中心。敌方越来越多,我见阿东等人虽勉力支撑,但到底不是长久之计。
我暗中瞅着机会,从怀中掏出两个香包,将里头的粉末洒了出去。护院中招,被蒙了眼睛,一时间鬼哭狼嚎。阿东趁机,指挥三人慢慢往后退,将我们带至假山丛中,利用两边假山之势,形成易守难攻之局。
我嘴角含笑,用毒吗?别以为只有南越会!一些小毒,有备无患!
此时,院外想起一阵震天的撕喊砍杀声。我心头一喜,援兵到了。方才闪过这个念头,面色的笑容还不曾落下,便见一个身影从高处落下,来到我身边,正是韩续!
“阿芜,你可有受伤?”
我摇头,“没有!可是蕙兰郡主很不好。”
此时郡主已经有些接近昏迷状态,裙下的血迹更多了些,唇上已看不出半点血色。我大为惊讶,“郡主!”
韩续凝眉道:“让阿东他们护着你和郡主先走,这里交给我!”
我看了眼正在与沈从元的护院厮杀的官兵,这些可都是军中的好手。武力值并非护院可比,在者,韩续几乎带了一个百夫长的人来,实力数量均碾压。想来不会再有意外。于是点了点头,应道:“好!你自己小心些,我在府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