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可是,她今天的表现并不见忠厚老实、温柔善良,甚至还有点目空一切、咄咄逼人的架势。”
“这个,您要理解她。您想,她好好的一个儿子,聪明可爱,突然查出患了白血病,病情日渐严重,急需做骨髓移植,却筹不够手术费,家里把家具、家电都卖了,甚至连她结婚的戒指也卖了,亲戚、朋友都借遍了,还是筹不够手术费;眼看着儿子危在旦夕,您说,她着不着急?哪里还能轻言慢语,柔情蜜意?她这种表现,心口一致,正说明她的诚实和善良。您是慈善家,救人无数,阅历丰富,要理解人家的心情。”玉英在用乞怜的办法。
“母子连心,儿子得了这种病,做母亲的确实够着急的。”乞怜办法获得成功,张敬业点点头,表示认同玉英的观点。
“还有,她和她丈夫,从初中同学到恋爱结婚,感情一直那么好,从未分开过,您可知道,她是怎么同意出来为您服务的吗?”玉英一双俊眼盯住张敬业,引他注意,然后又自己回答道,“她是经过我再三说服动员,反复晓以利弊得失,为了拯救儿子性命,她几经考虑,最后才痛下决心,背着丈夫,背着双方家庭、家长,冒着被离婚、被抛弃的风险,出来为您服务的。您站在她的角度想想,此时此刻,她的思想压力该有多么大?”用的同样是乞怜之法,不过拿小梅说事,内中却在为自己邀功,因为事成之后,她也能得到一份不菲的中介费。
“听你这么说,她的思想压力确实够大的:既有来自重病儿子的,还有来自丈夫的和双方家庭、家长的。农村人封建,以后,他们知道了事情真相,还不知道她的下场会怎么样呢。这种情况下,你能说服她来广州,实在不容易,功不可没!”张敬业开始站在小梅的角度考虑她的处境和心情,同时不忘玉英的功劳。
“您这样想就能理解小梅今天的态度和做法了。即使她再温柔、善良,在这种内外交困、前景未卜的情况下,她也温柔不起来。如果她依然表现得温柔善良、不急不躁的,那她还是一个诚实善良的好母亲、好妻子、好女儿、好媳妇吗?”玉英想尽办法为小梅说话、开脱,以图促成此事。
“你是说,她今天的情绪急躁,言语不逊,是基于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关爱,对筹不够儿子手术费的忧虑、着急,基于一个妻子、一个女儿为了拯救自己的儿子,不得已做了对丈夫、对父母不忠不孝的事情的恐惧、忧虑和无法排解的痛苦?而并非她的本质本性应有的表现?”张敬业也不希望小梅是个不温柔、出言不逊的人,因为他已经为小梅的年轻貌美深深打动而不忍推辞。
“当然。我和她同班同学三年,朝夕相处,对于她的温柔善良最了解,也最有体会。否则,无论您付我多少酬金,我也不敢把她介绍给你。”
“我相信你的话。以我们的关系,想你也不会欺骗我。”
“我敢吗?今后,我还想不想做您公司的生意了?您放心,我保证小梅是个好女人,她温柔、善良,年轻、貌美,在广州,你很难找到这么纯洁善良、可心可靠的女人。广州的女人都是狐狸精,水性杨花,只会讨您的欢心,要您的钱,却没有一个愿意为您生孩子的,她们说生育会损害身材和容颜,以后就无法凭此赚钱了。小梅不同,她来就是为您生儿育女的,而且越快越好,这样她就能早回家,一家人早团聚,早些过正常人的生活;思想动机就如此简单而单纯。”
玉英详细分析小梅和广州女人的不同,极力夸赞小梅的优点和好处,甚至不惜拍着胸脯打包票,终于打动了张敬业。他经过一番思考、比较,相信了玉英的话,终于答应了小梅的要求。他说: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小梅是你的同班同学,你最了解她,她一贯忠厚老实、温柔善良,我相信你的话,相信她是个好女人,可以为我生儿育女,传宗接代,继承张氏集团的事业。她既然提出一百万,成,就依她,这一百万,我认了。”
“您同意付她一百万了?”
“同意。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张敬业拿出一纸协议书说:“这就是我的条件,你拿去看看。”
玉英接过协议书,只见已经打印成文,面明确写着:
甲方,郑小梅。乙方,张敬业。
经双方协商同意,立此协议书。
一、甲方同意为乙方借腹生子。乙方提供甲方酬金壹佰万元人民币,分三期支付:协议生效三十万、怀孕三十万、生育四十万。
二、协议期限,从协议书生效至生子满月为止。在此期间,乙方无偿为甲方提供衣、食、住等较优越的生活条件。甲方要遵守乙方设定的生活规则,如有违反,停付下期酬金直至解约。
三、甲方的生活规则:必须在乙方设定范围内生活与活动,严禁与家人和其他人通信、通话及任何交往。手机等通话工具暂交乙方保管。
四、严守机密。协议期限内及其以后,三方皆不得将此事泄露出去,如有发现,乙方有权追责泄露方,以至追回所付酬金。
五、签名:甲方、乙方、中介人。
玉英看完觉得条件太过严苛,简直像对待犯人一样,回去不好向小梅交代,想争取宽松一些。她一番叹息,问道:
“张董,您这些条件,是否太过严苛了,有些不近人情?小梅虽然拿了您的钱,应该听从您的管理,但是,说到底,她是个有思想、有感情的鲜活的人,而且家里还有重病的儿子,不像猪羊,只图吃食,没有感情,可以圈养的。你的条件这么苛刻,管理得比犯人还严,这不把她困死了,一点自由没有了?”
“看你说的,怎么会没有自由?在规定范围内,她睡觉、散步、读书、习字,都可以,很自由的。”张敬业辩解道。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是小梅的探视权和通信权。犯人还准许亲属探视和通信呢,您怎么把小梅的探视权和通信权也给取消了?难道连我也不能来看看老同学,说说心里话吗?”
“不能。请理解。”张敬业认真地说。
“既然不能来探视,无法了解她以后的生活情况,现在,能不能让我看看你们的新房在哪里?让我以娘家人的身份把小梅送过去?也好顺便看一看那里的条件、环境,大概知道她今后的生活状况,好好安慰安慰她。”
“对不起,我们的住处严格保密,严禁外人进入探视,以防泄密。但是,请你相信,我一定会给她最好的生活条件,最优越舒适的环境,叫她生活得舒心愉快——你别忘了,我是要她来给我生孩子的,母亲生活条件不好,孩子怎么会健康呢?”张敬业笑着说,却是柔中带刚。
两次要求被拒绝后,玉英仍不死心。她想,应该改变话题,于是她变着花样又提出新的要求:
“对于生活条件,我完全相信您的话,张老板是有名的企业家,慈善家,资产过亿,岂在乎这点花费?何况又关乎您自己的后代。既然这样,小梅提出的一百万分两次支付,每次五十万,您应该同意吧?何必变更为三次,首付三十万,是不是太少了?不够她儿子的手术费。现在她儿子急需手术,花费太多,您能不能考虑先付给她五十万?”玉英想用吹捧奉承的办法使得张敬业应允。
“不能。这个问题我考虑过,首付三十万,加她自家筹集的十万,足够她儿子的手术费了。先付五十万,对于我,风险太大:万一她拿到钱,秘密跑了,我到哪里找她追回?”
“不会的。小梅是忠厚老实人,她既然答应了,就绝不会反悔的,更不会跑的。我是介绍人,这一点,我敢保证。”玉英极力想叫张敬业先付五十万,这样,她回去才好对小梅有交代。
可是张敬业依旧摇头:“不行不行,你敢保证,我却不敢相信。郑小梅到底是怎样的人品,我只是听你介绍,其真实情况我并不了解。明说了吧,借腹生子这种事情,合情合理,却不合法。万一她跑掉了,我又不能报案,叫警察协助追查。经济,哑巴吃黄连,不说就算了,但是花甲之人做这种事,不惹人嘲笑吗?对不起,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风险太大!我不想冒这个险。”张敬业道出真实想法来。
至此,玉英才知道,这个老狐狸,比她更狡猾,单靠乞怜、吹捧,是打不动他的;他是既要美人为他传宗接代,又怕跑了人,丢了钱,失了脸面,万事考虑得比她周全多了。
玉英机关算尽,手段耍尽,皆无用途。百无聊赖,无可奈何,只好说:“好吧,协议书我先带回去给小梅看看。如果她同意,就在面签个字,这事情就ok了,万事大吉,皆大欢喜;她如果不同意,不肯签字,我也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听天由命了。”
“不会的。你怎么会没有办法?我相信你金小姐一定会有办法的。如果事情不成,我只好另托他人,可是,你金小姐的酬金就落空了,十万元啊!不是个小数目。”张敬业使出最后的杀手锏来,让玉英不敢不尽心尽力说服小梅就范。
“您无须提醒,我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自会努力去做、尽力把事情做成。”玉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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