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罗有点意外,一个纨绔子弟,能霍霍一下红鳞姐姐那样的大家闺秀已是不易,为何能做到让明水大人另眼相看?
“罗七公子和明水大人是否有私交?”
“当然没有!”焦廉连忙为自家世子爷澄清:“我家世子爷洁身自好,绝不会跟这个纨绔子弟沾边的!他这么说,大概是因为罗家的势力吧?神医大人您可千万别多想啊!我家世子爷是真的全心全意一心一意只有您一个人的,世子爷纯情着呢,他跟罗七公子的花花肠子心思完全不同!”
何罗一早就知道焦廉的口才了得,但没想到他的油嘴滑舌居然这般厉害,便赶紧叫停:“好好好,我知道了。你赶紧闭嘴吧!说正事,既然投鼠忌器,那为什么不把器皿从老鼠身边带走?”
这话的意思焦廉当然明白,所以他当即翻了个白眼,道:“神医大人,我们现在连器皿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请问该怎么带走?”
何罗毫不客气地回了他一个眼刀子,说:“我当然有办法!齐在忞,知道沉光香吗?”
齐在忞被点了名字,像极了刚刚上课堂走神的学生。他呆呆地坐直身子,说:“什么?刚刚说什么?器皿?抓老鼠吗?”
何罗摇了摇头,又说了一遍:“沉光香!”
焦廉对这个名词莫名熟悉,想了想,却又实在想不出在什么地方听说过了。反倒是齐在忞,他这回听清楚后,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拽下腰间的熏球,他把东西拿到手上递给何罗,道:“沉,沉光香,在这里。是红鳞小姐给我的,我,我”
何罗知道沉光香不是偶然,而是今天,在两个人来找她的时候,正巧她接到了鹿红鳞给她的信。那信是藏头文字,每一句的开头音译过来,就形成了一句话:齐在忞,沉光香。
她本想着煮完药就去找齐在忞的,可谁知道药才刚刚煮好,人就来了。
何罗把事情告诉两人,焦廉顿时有些心疼自己刚才拍的那些马屁。
“神医大人,以后这种十万火急的事情麻烦立马告诉我们行吗?一锅药重要还是一条人命重要啊?!”
何罗啧了一声,瞥了一眼那药,说:“知道这药有什么价值吗?这药也是一条人命!少教我做事儿,齐在忞,快说,红鳞姐姐给你沉光香的时候还说了什么没有?”
何罗一边说一边把药炉子端起来,将药倒进一个碗里,让人拿下去给病人服用,这才重新回到座上。
齐在忞有点没跟上,他只能呆呆地回答何罗的问题:“红鳞小姐当时说,这沉光香燃烧时会发光,让我有机会一定要看看。焦廉,我此前也告诉过你,你知道的。”
焦廉想了想,仿佛的确有这么回事儿,只是那个时候他似乎想到的是两人互相钟情,这是定情信物什么的,便压根儿没往那层想。谁能知道,这熏球其中的含义是这样的?
“既然如此,那便燃了。”
“什么?!”
齐在忞听了这话,忙又把熏球抢了过去,放在手心里攥紧,一脸不舍。
何罗无奈的摊了摊手,这个傻大个她反正是打不过,更别说从他手里抢东西了。于是,她便说:“行了你,这东西是有用的!红鳞姐姐好不容易将这东西传递给我们,其中肯定有线索,你要是再耽搁,误了红鳞姐姐的事情,看她以后还理不理你!”
这样一说,本来内心就在和良心作斗争的占有欲终于败下阵来。齐在忞乖乖交出了熏球。何罗毫不客气地用银签子挑开熏球,倒出盛在小盂里面缓慢燃烧着的沉光香。香料塞的很紧,她拨挑不开,只好拿出火折子来,迅速点燃了那块香料。
一时间,室内香气熏天。
齐在忞不解地问:“怎么了?你干什么?这香料烧起来味道太浓了,我去开开窗户!”
齐在忞被呛得直咳嗽,他忙跑过去打开窗户。等他再回来时,桌上的香料已经烧完了。在香料的残骸里,赫然躺着一枚犀角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