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廉一眼就看了出来,指着扳指说:“这是男子款式,鹿晓甫不可能戴这样华贵的东西,这肯定是罗七公子的!”
“什么?罗七公子的东西怎么会在红鳞姑娘的熏球里?焦廉,你没搞错吧?”
“应该不会有错。红鳞姑娘此举怕是在提醒我们,看来我们还得想办法再见一面红鳞姑娘,把这件事情问个清楚!”
齐在忞点了点头,有些失落地问:“原来她给我熏球,是为了传递消息给我。那她为什么不找你们呢?明明你和明水兄才是未宥司的大人,我只是个江湖人士罢了,这一点她是知道的呀。”
合着这哥们的脑神经还在这个剧情上徘徊呢!
焦廉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情也的确有些奇怪。红鳞姑娘是鹿晓甫的妹妹,她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却又不敢明说,所以才暗中提醒我们。不找我们,大概是因为我们是未宥司的人,所以她知道鹿晓甫对我们多有忌惮,所以才找机会给你的吧。”
也有可能是人家看你傻傻的,别人不会怀疑到你
这句话藏在何罗心里没说出来,但齐在忞倒是相信了焦廉表面的话,问:“那既然如此,红鳞姑娘会不会有危险啊?”
“不至于。我看鹿晓甫也并未对她做些什么,鹿晓甫宠妹的传言倒是不假。我现在反倒是更加担心罗七公子的安危。也不知道鹿晓甫到底为什么费尽心思抓他,抓了却又不杀,或者杀了连个尸首都不肯留下这太奇怪了!”
三人分析不透鹿晓甫的动机,焦廉突然道:“不对啊!既然红鳞小姐手里有罗七公子的扳指,那不就是说明她知道自己哥哥的所作所为吗?既然这样,她明明都到过你的府邸,为什么不直接跟你说?”
何罗像看傻子似的看着焦廉,忽然拍了他的脑袋一巴掌,说:“你有没有点人性!那是人家亲哥哥欸!红鳞姐姐肯给我们这些线索就已经算是大义灭亲了,你还想怎么样?还想让人家亲自把自己哥哥绑到你面前啊?”
焦廉尴尬地摸了摸脑袋,说:“不,当然不是。我没反应过来,可是就算有这扳指,我们也不知道别的信息,怎么救人?”
“动动脑子,人家费这么多心思送个扳指出来,信息肯定在扳指上,仔细找找!”
说罢,何罗就拿起百格架上自制的放大镜,仔细观察起了那枚扳指。犀角扳指十分精致,外围没有任何雕琢,但当何罗看到内圈的时候,眉头却皱了起来。
“里面有字!”
何罗一声惊呼,让两个本来摸不着头脑的家伙统统凑了过去。挤在放大镜下,两个人对扳指内壁的东西惊叹不已这简直就是一本缩略版的书信!
两个人挤在放大镜前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气的何罗那起放大镜就一人赏了他俩一个暴栗子,说:“都闪开!我念出来不就好了吗?”
两个人捂着脑袋,做出同款痛苦表情,老老实实的排排坐下等待何罗念其中的内容:“鹿府地窖,东南方向有密道。撬动机关入之,有数百人聚众,皆鹿晓甫党羽,欲于相国寺国典之途设伏,圣上危矣,望速速护驾!”
光看这扳指里的微雕,何罗还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纨绔子弟写出来的东西。但鹿红鳞显然是不会写的,就算她会微雕,措辞也不应该是这样的。所以啊,只有可能是这位美名远扬的罗七公子所书。
何罗暂时没空再多想这位罗七公子了,她已经被这微雕里的内容惊讶到了。
百人啊!在京师,天子脚下,居然有折磨多人结党想要杀皇帝!这皇帝当的是真失败,数不清的杂鱼烂虾想杀他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搞了个百人团伙。这皇帝上辈子到底挖了多少人的祖坟?这辈子要这般折磨他?
就何罗了解,她觉得皇帝不过是平庸了一点,外交方面懦弱了一点。就算在小西厢家族的事情上他的确不厚道,但在别的地方好歹不算是个暴君。怎么,怎么有折磨多人想杀他?
岂止是何罗,焦廉,甚至齐在忞都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了!
“神医大人,快!明日就是皇上去相国寺的日子,我们得赶紧将鹿晓甫绳之以法!”
两个人着急忙慌地往外冲,忽然扭头一看,才发现何罗居然还坐在原地慢悠悠地研究那扳指。齐在忞焦急地说:“神医大人,你做什么?快啊!在不赶紧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