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
“呼——呼——呼——”
莲花院,寺主的床榻之上。
高幸又在艰难地挪动着自己的身子。仿佛每动上一根手指,都要喘一口沉重的粗气。
床榻的对面,一个大和尚法相庄严的坐着,此人正是寺中都维那高鉴。
高鉴的左右,望山与望石垂手而立。
三人皆是肃穆不语,表情中却都带着百般不屑。
“哎呀呀,师兄,我这脚麻的好似没了知觉,您多包涵!再让我过过血。”
高幸一边抱着自己大腿,一边慢悠悠的从嘴角边断断续续的挤出了这段话。
“无妨。”
高鉴大和尚依旧耐心的回了他。
于是三人便继续欣赏着高幸那浮夸而又拙劣的表演。
只瞧得望山,满眼都是怒气,手中拳头紧握。要不是有他师父在场,八成早就把高幸拎起来了。
不过高幸作为气质型男神,依然保持着固定的节奏,继续拿捏着。
估摸有了小半个时辰,才端端正正的坐了起来。
含含糊糊的带着唱腔说道:“高幸这几日身乏体虚,有劳师兄挂念了!”
“呵呵呵,师弟,今日身子应是大好了吧?”
高鉴不怒反笑。
“你说好吧,也确实好了许多。你说不好吧,也许过个三两天就又撑不住了。说也奇怪?这身子就好像不是我的。”
“出家人修行,在心不在身。师弟慧根出众,又何必在乎这皮囊种种?”
“诶——皮囊不在,心无所附。心无所附,又何来的修行?”
“前几日颇感师弟成佛之真心,如今怎又患得患失了起来?”
患你妹呀!小爷我什么时候有过这心思,你想成佛啊,你自己去咯。
“此一时,彼一时。高幸这几日方才想通,某乃是无德无才,无能之辈。历练不足,又岂敢寄予大道?倒是师兄慧根通天,此时又有大机缘,不入涅盘,更待何时啊?!!”
“呵呵呵,师弟才思机敏,不可妄自菲薄!此时心有所虑,不知还有何俗世未了?”
这他喵的是逼着小爷我交代后事吗?小爷我想干的事多了,用不到你操心!
于是低头想了想,略有迟疑的回道:“确有一事,未尝所愿。”
高鉴微微笑了笑:“不妨说来,师兄当尽力而为。”
高幸深喘了口气,四个字朗声脱口而出
“娶妻纳妾!”
……
三人听罢,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望山与望石皆是怒目握拳,心道床上之人岂止是行事荒唐,简直是宗门败类,这般寺主要是被外人所见,皇藏寺以后怕就是个笑话了。
只待师傅一生号令,就要上来拳脚相加。
高鉴大和尚却是哑然失笑,挥了挥手叫他二人出门外等候。
等那两人在外面把门板合上。
高鉴这才端起茶杯来,浅浅的饮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