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二十三章化作厉鬼也要找你讨债(1 / 2)胭脂雀首页

祁修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谢氏体察不周,致使世子病危,罚禁足一个月。”

谢妃脸色惨白起来,不可置信的望着祁修:“你竟然关我?”

祁修喝道:“都愣着干什么,把谢妃带下去,若有差池,尔等提头来见。”

“你竟然关我?你竟然关我……”谢妃喃喃重复着这句话,满脸的不可置信,仿佛受到了难以言喻的伤害。

屋子的侍女们见祁修动了怒,连忙走上前来,半拖半劝将谢妃拉了出去。

“呜……”隔着两重门,都挡不住外头谢妃的痛哭声。

阿柔有些不解,又有些同情:“她大约是十分伤心吧?”

祁修闭上眼睛,不再搭理她。

阿柔转向地上跪着的婆子:“你先出去吧,好好守门,别再放不相干的人进来。”

“是。”那婆子从地上爬起来,退着出去了。

阿柔揉了揉被谢妃打木的半边脸,手一碰顿时痛的浑身一个激灵,苦笑一声:“活该。”她确实挺恨自己多管闲事的。祁修要是死了,南国就会少一个藩王。北国就会少一个敌人。

但是,往小了说。齐思甜就会失去丈夫,祁玉颜就会没了哥哥。这又是阿柔不愿意看到的。

她陷入矛盾纠结中,不知道该怎么办。

祁修低低道:“你要是帮我,就帮,要是不帮就走,别走我面前走来走去。我烦。”

阿柔侧头看向祁修。他的声音低,脸色更加不好。先前还只是惨白,这时仿佛透明的纸一般,额头的青筋清晰可见。忽然脑袋一偏,软软的垂向了一旁。阿柔心里一紧,一个箭步跳到他身边:“祁修……”

祁修的呼吸急促而短,紧闭着双目,任凭阿柔呼唤,眼皮动都没动一下。

阿柔抬手一摸他的额头,滚烫如火炭。与此同时,一股恶臭从被子的缝隙里溢出,扑入阿柔的鼻腔。阿柔明白,这是伤口严重恶化导致的。若是再不处理,祁修真的就只能去阎王爷那儿报道了。

“不管了。”阿柔咬咬牙,强忍着理智上良心的谴责,掀开了祁修身上盖的被子。用力将他拉的平躺在床上。在屋里翻了半天,最后在祁修的枕头下找到一把锋利的匕首。点了蜡烛消毒,开始着手清理他的伤口。

没有干净的绷带,她打开祁修的衣柜,准备找点儿他的衣服或者被褥什么的来用,结果从衣柜里掉出一个包袱。她打开来,竟然发现里面装的都是自己曾经的衣裳。

那些衣裳,都是她临出马良辰府邸的时候。马良辰的母亲为她准备的嫁妆衣裳,都是上好的丝绸。就算是在南国这个富产丝绸的过度,有些衣服的用料也都是很讲究的。当初阿柔离开的时候,把这些东西都留在宣平王府,一则可怜祁修太穷,二则她潜意识里认为这些都是南国的财物,她是北国人,不应该要。

谁知兜兜转转,这些衣服这样突兀的出现在她面前。

不过正好派上用场。

阿柔毫不犹豫便把那些昂贵难得的丝绸衣服全都死了,用来给祁修清理伤口和止血之用。好在祁修的伤势虽然恶化的严重起来,但他的伤口并不很深。否则上入脏腑,又恶化成这个样子,阿柔就算是神医在世都无能为力。

她正清理着伤口,祁修醒了过来,虚弱道:“我还以为你不会管我了。”

阿柔知道,在清醒的时候清理伤口是十分疼痛的。于是有意和他讲话,以分散他的注意力,说道:“我本来不想管你的,可是我放不下幻春。”

“在你心里,我连个奴婢都不如吗?”

“幻春是个好姑娘,你不要这么说她。”

“好,我答应你。若是有那么一天,我一定好好待她。”

“我不信。你先前对公主也很好的样子。我还撞见你们卿卿我我,恩恩爱爱。如今怎么样?有了新欢还不是将旧爱抛在了脑后。连亲生骨肉都能舍弃了。你如今说这样的话,你自己信么?”

你如今说这样的话,你自己信吗?

“你的意思,嫌我还不够对她好吗?”

“你对她好了?”阿柔手上清理伤口的动作下意识停住,真想拿手里匕首扎祁修的脸上。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厚脸皮的人?幻春……

阿柔想到这里,才想起幻春是自己失手打成内伤的。不过祁修难辞其咎就是了。

祁修趁机深吸了一口气。利刀子生割肉,那滋味谁经历过谁知道。真的是痛到抽筋儿还昏死不过去。因为刚要昏过去,阿柔一刀下来立刻就给他痛的清醒了。

就算是铁人,也会打哆嗦。祁修吸了一口气之后,终于有些忍不住:“你把我打晕行不行?”

阿柔看了他一眼,此刻祁修的脸色已经难看的赶上烂菜帮子脏抹布了。情况确实不容乐观。亏得他骨头够硬,竟然还能还阿柔有问有答。

阿柔垂下头,加快了手下的动作。一边清理嘴巴也不闲着:“打晕也是白打,你还是会痛的醒过来的。不过你这种人呢,阎王爷一般不愿意收,太阴险,太狡诈。”

“谢谢你的夸奖。”祁修的声音已经十分虚弱。

阿柔明白,此刻的他不过是一口气硬撑着,若是这一口气散了,他真的闭上了眼睛,恐怕就再有不会醒来。

“祁修,你杀过人吗?”阿柔其实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全部的精力和心思都在清理伤口和止血上,不停说话是为了分散祁修的注意力。

“杀过。”

“我也杀过。”

“……”

阿柔没听见祁修的回应,以为他忍不住,散了精神完蛋了。转头一看。祁修正用异常夸张的惊愕的表情看着她。

阿柔转回头,接着干活儿:“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你不信?”

“不信,也信。”

“怎么讲?”

“不信呢,你只不过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太小了。倘若这样大的年纪就杀过人,那未免有些细思极恐。”

“那如何又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