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可是外公周奎的家?!
哪有皇帝对自己岳父抄家的道理?
还让外孙旁观!
真是外公家!
朱慈烺心里七上八下,很想回家告诉母后,去向父皇求情。
但父皇言,自己15了!12岁的慈炤都跟着去抄家了,自己身为长子!岂能中途回家?
高文采带着锦衣卫上前,团团围住了国丈府。
尚膳监掌印太监杜勋则领着人进了内院。
一名中年男子满脸的不可置信,冲了出来。
“天啊,这是怎么了?”
“这可是嘉定伯府!我爹可是当朝的国丈!”
“你们一定是弄错地方了?”
朱慈烺见了他,慌忙躲开。此人为二舅周鉴,平时对自己呵护有加。
杜勋环顾众火者一周,说道:“陛下有令,有手脚不干净的,死!”
“身上带有银钱者,交给门外军士保管。”
“进门,给咱家仔细的搜!”
二舅被火者带进了房间,兀自大喊,朱慈烺走进门。
翻箱倒柜的都是太监,锦衣卫站在门外一动不动。而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两名御史。
“微臣督察院御史赵撰叩见太子,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赵御史,你怎么在这?”朱慈烺好奇的问,此人自己早有耳闻,前几日他竟饿昏在朝堂,父皇还赏了他十两银子。
“陛下口喻,公公们负责抄家,锦衣卫把守门禁,而我等负责造册。”
院子里,很快摆满了田契和珠宝。朱慈烺看了看,现银并不多。
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叫声。
“杜爷,这里发现有一个地窖。”
“你们几个,下去。”
“杜爷,地窖里都是金银!”
很快,一个个火者抬着大大小小的木箱摆在院子中间。
两名御史开始称重、造册。
朱慈烺随手打开一个小木箱。
“呯”的一声!
朱慈烺的手一抖,木箱打翻于地。
黄澄澄的金锭发出刺眼的金光!
这?
朱慈烺目瞪口呆,母后不是说:外公家很穷吗?
母后还当了首饰;那五千两里可还有自己的零花钱;父皇的龙袍都打着补丁。
朱慈烺怒不可遏。
“哐啷!”
朱慈烺踢开了那间叫得最响的房门。
“二舅,你们不是说家徒四壁的吗?甚至一日三餐都食霉米!”
“那你说,院子里的那些黄金哪来的?”
“我可是亲眼所见,从院子里的地窖里抬出来的!”
“二舅,你不会告诉我,你不知情吧?”
“本宫回去告诉母后,你们胆敢欺骗…父皇!”
“你们都该死!”
屋子里的哭声戛然而止,“太子爷,我可是你亲舅舅呀!”
“本宫没你这样的舅舅!”
朱慈烺怒气冲冲的冲了出来,院子里堆满了金银珠宝。
高文采领着锦衣卫走了进来。
“给我搜身!”
在御史和当朝太子的目视下,两名锦衣卫负责给一名太监搜身。
“张嘴!”
……
“叮咚”
不绝于耳的金锭、银锭落地的声音。
“杜爷!”
“太子爷,饶命!”
“是小人刚才不小心拿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太子爷,饶命!”
“杀!”朱由检痛苦的闭上眼睛,喝道。
惨叫声不绝于耳,鲜血洒落一地。
而地上,搜出来夹带的金银散发着难闻的恶臭!
朱慈烺发现,手脚不干净的太监竟有五成之多。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十具尸首,两名御史捂着鼻子将查出来的金银重新造册。
朱慈烺憋着胃中翻江倒海的不适,小心的移动着。
“赵御史,一共有多少?”
“回太子,现银约八十余万两,加上房产、田契总计约为一百三十万两。”
朱慈烺此刻明白,父皇为何叫上自己来这里。
今天见到的这些,书本上和太子太师从来没教过!
四弟慈炤难道去了田府?
朱慈烺心中大乱,踉踉跄跄的往皇宫走去。
“快,你们几个去保护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