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人已经摸上了她的小腿,时有时无的触碰叫她一阵恶心。
“你不能动我!我是幽兰府陆小公爷陆允之的人!”
一声高喊,歹人停了手,安歌呼出一口气。
果然,陆允之的名头够响亮!
时飞站起,拉开一步距离,逼问道:“陆允之是你什么人?”
安歌大脑飞速运转,不能说是仆人,一个丫鬟的生死谁会在乎,不能说是朋友,这个程度不足以叫歹人重视,不能说是高门贵女,女子一旦被绑,即使没死在歹人手里,也会被家族逼得自尽。为了颜面,高官豪绅会花大价钱缉拿人犯,歹人更不会放她活着回去!
“我是陆允之的女人!是他悄悄藏起来的外室!今日我们还同乘马车一起去看望了知县大人,只是后来小情人吵了几句嘴,我一时气急离开了他,想叫他担心一二!没带任何银两首饰出来!大哥,我不曾见你们面目,你们将我放回去,我不会去衙门的,只要我敲陆府大门,一定会放我进去,要不你说个地方,我给您些银子,不枉费您一顿折腾!”
这一番话说出来,阿武都走了进来,与时飞互换眼色,心中都是难掩震惊!
时飞道:“这并州,不,这大庆朝谁人不知陆允之,他可是顶顶有名的神童,一岁识千字,三岁能吟诗,五岁通古今,十岁辩群臣,相貌也是被人传的神乎其神,多年游历在外!怎么与你相识!”
妈呀,安歌心道:我胡诌的!见歹人态度冷静许多,应该是有些计较的,赶紧道:“他游历在外时与我相识,一见钟情,私定终身,我知他身份显贵,自知难以相配,所以才甘愿隐姓埋名,只为有情人长长久久!”
“你们二人在何地相识?”
这下问到安歌的雷点了,她哪知道陆允之去哪里游历过,但是歹人也不一定知道。
想起那日,与陆允之第一次见面时,他穿着西平镇那套紫色玄衣,腰封黑蓝如墨,腰间一块上好的羊脂玉,站在银杏树下。
“我们半年前在雍州西平镇相识!”
安歌暗暗祈求,千万别问我细节,编不出来了!
“半年前?”时飞眼皮跳动,他去那里干什么?与漠北之战有无关联?
阿武神色紧张,思考后问道:“那客栈里两个孩子与你是何关系?”
安歌心下一惊,“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阿武压低声音道:“你说的要是有半分掺假,我就杀了他们!”
脑袋里嗡嗡作响,安歌立马开口,“他们是无辜的,只是我在门口碰到的两个乞丐,兄妹俩已经很惨了,父母家人都死了,好不容易逃难到了并州,饥寒交迫。我想着自己缺两个伺候的人,善心大发,想将他俩收在身边,二位英雄,常言道盗亦有道,不杀黄口小儿,他们对你们没有用的,别脏了你们的手!”
之所以这件事要讲实话,是因为她不知道兄妹俩对着歹人说了什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据实交代。
时飞点点头,这与他们探听的差不多,语气放平缓道:“放心,那两小儿还在隔壁昏睡。”
搓搓手,刚刚冒胆抚上她的腿,那份滑腻让时飞一直不自在,接着问:“你说你是陆允之的外室,我们杀了你,他最多找个一两次,没有消息,这事就销声匿迹了!”
安歌看着这两位歹人,有些疑惑,若真是凶神恶煞无恶不作的人,哪会这般仔细,现在像是审问犯人!
但她一心只想摆脱困境,咬唇道:“陆允之这样的男子其实一旦动心就情根深种,他深爱于我!不会轻易将此事了结。”
利诱不管用,就暗示威逼!
阿武憨憨道:“你不了解男人的,他又不会娶你,你图个啥!”
这话将安歌问懵了,想了半天才装作楚楚可怜道:“情到浓时无怨尤,爱到深处心不悔!只要能跟他这般的谪仙人儿在一起,死我也甘愿!”
陆允之啊陆允之,对不住了,保命要紧!这话说的我自己都恶心!
时飞气急,他听阿成说这姑娘救了自家公子,又死乞白赖的非要和公子成为有情人,一路上没少调情撒娇,现在却信誓旦旦的对着另一个男子表达爱意,真的是无语他妈,无语到家了!
这女人难道真的是陆家安排在公子身边的眼线?没理由啊,陆明赫是太子一党,和南宫家是一条战线上的啊。
时飞觉得自己脑袋不够用,急需回去禀报!
眼下还有一个事情,他厉声厉色道:“你在西平镇居住?”
安歌不安的点点头。
“那可是边境地区,你不会是北凉人吧!”
“不是不是!生是大庆人,死是大庆鬼!我怎么可能和那卑鄙敌国有关系!”
即使穿越过来,也听说过大庆现在最大的劲敌,就是地处西北的北凉!匈奴的后裔,安歌可是纯纯大汉子民!
“其实我是北凉人!”时飞一语惊破两人。
安歌:完了,撞枪口上了,早知道,刚刚不用那么表决心的!
阿武:时飞,你疯了,这咋还编上瘾了!
时飞淡淡道:“哎!听到你说自己在边境附近,我还有点激动,你要是北凉人就好了,我从不杀自己胞族姐妹!”
阿武反应过来,这是打算引诱安姑娘自曝。
“可惜了!你要是北凉人,我们兄弟二人今日就算了,权当锻炼身体!”阿武也下了套。
安歌这个悔啊,大哥们,你们早问,我不就能编好再说,现在木已成舟了,只能硬着头皮道:“早就听闻北凉的男儿个个英勇无畏,战场上以一敌百,确实是大庆都不能小瞧的合格对手,今日二位好汉,既然不杀胞族姐妹,也请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个苦命的女子吧!国仇家恨,岂是我一个弱女子能左右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