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与我何干。”
“那你赵家的仇就不报了吗。”赵无名微微皱眉,声音低沉的很。
“报仇就一定要去江湖吗?陈白秦势大不假,可是这江湖又凭什么因为我一人而动,只因为我是皇子吗?”一袖仰起了头,反问道。
“凭什么?你可知你师父这八年做了什么?你只知顽劣,却不知御医挂匾之用意,陈白秦势大,却不得民心,八年积淀,风雨当起了。”
“师父这八年?”听得赵无名之言,一袖不禁回想起师父自挂匾行医起之八年种种,大抵上只是绕着药铺前后的转,并没有见师父出过云水。抬头看了一眼赵无名,不懂其话中之意。
“一袖啊,你只知你师父行医八年。可你又哪里知道你师父这八年救了多少江湖人士,大蟒我不敢说,但只要是这在西域云水周围,御医还是有些名声的。”
“名声?那我师父进了大牢为何无一人肯救!”一袖依旧仰头,梗着脖子,本是病态的脸色涨得通红。
“唉,一袖啊。非是他们不救,一是这云水地处西域,加之御医事发突然,能救的也只有每天去看一遍匾额的老夫了。至于这其二吗……”赵无名说的极慢,见一袖只是盯着自己看,方清了一下嗓子接着说道。
“这其二便是数个月后的武林大会,大蟒尚武,八年之间江湖已是宗派林立,占山的占山,占川的占川,所以此地自诩为江湖侠士之人纷纷去了中原,这也是我说你能以江湖路复国的原因。如此说来少年,可愿去江湖?”
“不去!”
一袖回答的极为干脆,直让说了许多的赵无名有些错愕。看着面前少年微微一笑,抬手一指点在一袖身上。
“你……”
霎时之间一袖只觉浑身麻痹不堪,身子一软,倒在了河边。
“去与不去由不得你了,御医布棋八年,方将你送到我的手上,我岂能让你走了。赵家的天下,哈哈,赵家的天下。”一袖倒地之后,柱着手杖的赵无名对着河水大笑起来,状若疯癫。笑了数声之后,面色骤然变得阴冷,不顾地上的泥沙,盘膝坐在了岸边。
“八年,你知道我这八年是怎么过的吗?御医,你八年布棋,却是为老夫做了嫁衣,一袖啊一袖,今天这赵氏皇子你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
言毕,赵无名一甩衣袖,黑剑出现在了手中,凝视良久,一剑刺进土中,霎时黑剑如一条蛇般蜿蜒而行,没入了土中,再一抬手,黑剑已是不见。
“黑蛇啊黑蛇,你随我多年,自铸成起便从未离手,然而今日我要弃了你,非是我心中无你黑蛇,而是我要胜那李太阿,就必然要勤加练习半月,他年胜李太阿之时,便是你黑蛇重见光明之日!”
掩平了地面的泥沙,赵无名慢慢调整了呼吸,于一袖身旁坐了下来,面朝着河水闭目养神起来。未过多时,身旁一袖慢慢醒转,赵无名再次出手,将一袖点昏在地……
天色过的极快,转眼之间便到了下午。
八月末的天气算不得热,偶有几阵微风吹动着水波,带来了阵阵的水气,提鼻子闻闻,一股子鱼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