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静静说道:“皇兄,这可是巫蛊之术,如此伤身伤肺的法子,你也敢用。”
的确,这一看就是巫蛊之术。
但当时的情况已经来不及让他想太多,他必须要想办法留下自己父亲的命,北燕还需要他。
“当时情况紧急,我已经来不及思考太多,神医说,父皇吐了血是之前伤到心肺了,如果不下药,只会……”
当时能做决定的只有他,好像还未长大的幼狮一下子就得成长一样。
他必须迅速决断,哪怕用的是巫蛊之术,是皇家最忌讳不愿碰的东西。
公仪挽也明白他的难处。
小说里,公仪羡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夜之间长大了。
当然,也包括公仪睿仁。
她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会崩盘了。
“皇兄不必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说话间,宫女又端了一盆干净的水进来。
她能理解公仪羡,如果公仪陇突然死了,那各方势力必定会蠢蠢欲动,加之那日见到的送信人,一个处理不好,整个北燕都摇摇欲坠。
男子颇为欣慰地看了她一眼,“挽挽,你真的长大了。”
他拦下一个端水的宫女,对着她吩咐道:“你去取块干净的布来。”
宫女应了声,放下木盆出去了。
公仪羡走到龙床前,此时宫女已经取了东西交给他。
他转头又下了一个命令:“你们出去吧,有事会叫你们的。”
“是。奴婢告退。”
公仪挽走上前去,只见他拧干沾水的布动作轻柔地在男人额头上擦拭。
此时的公仪陇似乎睁开了双眸,他微眯的眼睛,努力从光源中找到人影。
“是羡儿吗?朕听见你的声音了。”
他立马握住男人的手,“是我,父皇,挽挽也在。”
被点名的公仪挽上前跪了下去,“父皇,我在。”
“挽挽也在啊……”
男人喘着粗气,好似,呼吸有些困难。
“朕这个样子是不是很难看?没有吓到你吧?”
少女轻摇了摇头。
“挽挽……”
“在。”
男人艰难地从枕头处拿出一把钥匙,递给她。
“拿好,父皇给你的。”
她微愣,“这是什么?”
男人正想说什么,他忽然感觉到喉咙一阵腥痒,一嘴的血就这样咳了出来。
公仪羡迅速起身去端着碗水过来,又拿毛巾擦了擦他的嘴角。
喂下一口热的后,他的面色明显好了许多。
等男人缓了缓,他那眼珠也少了几分浑浊,变得清明起来。
他吐出两个字:“嫁妆。”
嫁妆?
“给你的嫁妆,父皇给你准备的。”
她轻轻“嗯”了一声,“父皇,倒也不必这么快给儿臣这些。”
“你总会用的上,女子没有点丰厚的嫁妆,去到夫家,可是要被欺负的。”
男人本想和往常一样伸出手去点点她的额头,但他发现有些费力,也就作罢了。
“父皇想给你挑个驸马,你说好不好?”
她笑了声,道:“好,听父皇的。”
公仪陇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随即将目光移向她身旁的人。
“羡儿,你要照顾自己的妹妹,知道吗?”
男子皱着眉头满脸担忧,“父皇,您说这些做什么?我们三个都会帮挽挽挑一位好夫婿的,挽挽你说对吗?”
公仪羡转头示意着她,少女轻点头。
“父皇不必担忧,百花宴很快就会开始,届时由您在宴会上替儿臣挑一位。”
男人听着俩人安慰似的话语,何尝不明白他们的好意。
他叹息一声,道:“那也要小挽喜欢才好。”
男人扭头盯着她,开口问道:“小挽可有喜欢的男子?”
她思考了一下,片刻回道:“儿臣不知喜欢是何物。”
“你啊……”
公仪陇听着她有些幼稚的回话,心里对她的担心更多了起来。
“羡儿,你出去,朕有话同小挽说。”
公仪羡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
避开公仪羡,他究竟要说什么?
“小挽,你去那画前,那有个琅彩瓷瓶,上面有个机关。”
她站了起来,来到他所说的画前,按照他说的做完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