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瓷瓶后,她看见画移动到一旁,那有一个按钮。
她按下按钮,只见一扇小型木门弹开,里面放了一个小小的黑木盒。
拿着里面的东西转交给公仪陇,他却推脱着反手塞给了她。
“这是给你的。”
她犹豫一下,问道:“父皇是要我打开看看?”
男人看着她点了点头。
“拧一下再按。”
木盒打开的瞬间,她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
少女略微惊讶,抬头看他:“这……不合适。”
“拿着它,这也是父皇给你的。”
这东西在她手里就像是烫手山芋,这不是她该拿的东西。
因为知道书中的剧情,看到这玩意的时候还是没有多震惊,只是惊讶于他真的把这东西给了她。
这也算给她的一种双重保障。
她毫不客气收下了。
两兄妹在殿中又陪他说了一会话,说起儿时的趣事,殿内时不时传来三人的谈笑声。
公仪陇的面色似乎好了不少,直到他开口说乏了,这才离开。
看到外面的天色渐白,公仪羡对她道:“小挽先回去歇息吧,这一夜辛苦你了。”
“皇兄辛苦,我只是在一旁看着罢了。”
宫人拉开殿门,外头的鱼肚泛白,她被这光晃了一下眼。
男子抬头看了一眼那升起的曙光,陡然有一种心头的晦意都散去的感觉。
他笑着取来宫人递上来的斗篷,“夤夜虽过,此刻的天也是有些冷意的,小挽披着这个,一路上别冷到了。”
“你腿才方好,还是少些走动。宫中一切有皇兄在,你且都等着百花宴就是了。”
少女轻轻点头接过他手里的斗篷,“皇兄不必送了,快去歇会。”
她知道公仪羡等会还要去上朝,留给他休息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皇帝虽然没什么事,但按照剧情来讲,没有意外的话很快就要有意外了。
现在皇帝出了事,朝中的大臣为了自己的未来很快就会选择站队,排在首位的就是公仪羡,他当仁不让。
只是。
公仪挽敛了思绪盈盈行礼:“挽挽告退。”
男子挥了挥手,笑得温柔。
现在公仪雄不见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她提了盏灯换上自己黑衣,再次去了那关押公仪雄的地方。
这次不仅连公仪雄都没看到,白术也不见了。
屋内显然被清理了一番,但她还能闻到那股淡淡的血腥味,不论用什么东西掩盖,这股味道短时间内都不会消散的。
她能猜到是谁。
于是提了灯打算出宫。
幸好这段路程平时没什么人,也没人注意到她这身奇怪的装束。
其实皇宫内的人起的很早,只是他们大多忙于给皇帝和其他人准备膳食,所以大部分宫人都是分部在养心殿那一块。
养心殿距离这儿是两个方向,那些人现在还不会出现在这里。
她要趁着大臣还没上朝离开燕宫,皇帝倒下了,倘若让其他人知道她深夜出行去看了皇帝,那些大臣便会猜测皇帝病倒这个事严不严重。
如果她还悠哉悠哉在自己公主府那说明这个事不是很严重,如果有人看见了……反之,会造成一定的恐慌。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现在该担心的,天塌下来还有两兄弟顶着,只是不知道她这个公主还能安生几天。
皇帝有隐疾的事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她拥有上帝视角,她可是最清楚剧情的那一个。
这要追溯到公仪陇年轻时打的一仗,那时候纪韦也在,那一战是他一生中最猛烈也是死伤最多的一仗。
大概就是那时落下的伤病,只不过公仪陇自认为年轻身体好,就算有御医调养也抵不过岁月的摧残。
他殚于政务,誓要给北燕的百姓一个好生活,再加上北燕处于各国势力的中间,边境偶尔有小国的人来骚扰。
正所谓,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北燕地势退不可守,后边就是一望无际的盐海。
几年的征战北燕扩大了不少版图,但这天下本就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北燕主流是畜牧业,因为靠海造船能力很强,每年都有不少外面国度的商人会到北燕做生意。
其中动物皮毛,船只,都是北燕的大头买卖。
近两年雪下的有些大,温度骤降,有些野兽根本不能存活。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自然界的生物出了事,也会牵连到其他东西。
比如,生意变少了,沿海村庄涨潮,种不出庄稼,人也死得更快了。
说起来,公仪陇处理政务时她听到了一些事。
大概经过是北燕某一处小村庄的百姓种不出庄稼,其源头是旱灾。
听说那儿的百姓因为天气太热喝不上水被热死了,这说出去谁都不信。
北燕是什么地方?一年四季有三个季节都是冬天的极寒之地,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荒谬的现象?
但事实就是如此。
有地方热,就有别的地方会更冷。
自然灾害的无情并不是人类可以改变的,渺小的人类在大自然面前也不过小小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