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椮站在吉兴山脚抬头往上观察山势。
挺高,但好在不是很陡,山下还是树林,灌木多,能起到一个缓冲的作用。
不过,无论人是生是死,总该有个身影,但现下已将整座山都寻了个遍,还是没见着。
总不能被狼叼走吃了?
难不成,被那群天杀的刺客带走了?
不不不,希望是被人救走了。
罗椮一个劲儿的瞎想着。
“统领,这边发现有人的脚印。”
脚印?
这种险恶又偏僻的地方,居然还会有人来么?
罗椮凑近蹲下身,轻轻掀开几片枯叶,下边的泥土微微陷下去一块,的确是半截脚印。
“看着纹路,是草鞋啊。”罗椮诧异。若是个猎户,他倒不会这么惊讶。
“草鞋?这鞋可不好穿,应是个贫民罢?”下属疑惑,“可百姓到这方来作甚?难不成还有银子可以捡?”她说着,无聊地用手去拨弄地上的残枝枯叶。
银子没有,毒虫子倒是挺多。
“看这儿。”罗椮拍了拍下属的肩膀,示意她往自己的右手边瞧。
下属将视线移了过去,稍稍思索:“这是……有人趟过么?”
罗椮点头。看样子,这就是他们摔下来的地方了。
“虽不知这儿为何会有百姓前来,但十有八九,君后和云侧君,是被这个人带走的。”
“统领,是两个人。”下属指正。
罗椮疑惑地看她。
她朝另一个方向指了指:“那儿还有一道脚印,比这稍小一些。”
罗椮没好气地往她脑袋揍了一拳:“不早说。”
“统领,燕尾那家伙方才偷懒到山下城里买酒,途径衙门时发现里头有个当铺掌柜告发客人典当宫中之物。”
另有一名下属着急忙慌地跑来禀报。
罗椮一听,笑着打了个响指:“嚯,这懒偷得好,得来全不费工夫,值得嘉奖。”
“走,去衙门。”
——
吉兴山脚下的城名叫丁福城,或许是管制不当的缘故,城里鸡飞狗跳的事情格外多。
尤其这近段时间,城里许多年轻男子无故失踪,就算报了官,也无济于事,人寻不回来,情况还时常发生。
北面这条街住的都是些穷苦人家,最角落那个破烂的茅草屋,是疤痕女居住的地方。
此刻,她正吃饱喝足,想要躺下歇息。
刚脱了外衣,那漏风的破木门就被敲响了。
“啧,这么晚了,谁啊?”
疤痕女无奈再将外衣套上,有些气急败坏。
门被一把拉开,率先映入眼帘的,是罗椮那张漫不经心却又严峻的脸,而后再是当铺行的掌柜和衙门的县令。
“你们、这要干嘛?”疤痕女支吾道,心里泛起了不好的预感。
当铺掌柜指着她的鼻头道:“大人,就是她,申时拿了几样金银玉饰来铺子里典当,全是宫里的东西。”
听她这么一说,疤痕女瞬间慌了神:“你他娘的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宫里的东西?”
“我那、那都是普通的首饰……”她故作镇定的狡辩,但越到最后,心里越没底气。
完了,好像真的摊上大事儿了。万一那些东西真是宫里的,那就说明、说明……说明那两个人、也是宫里的人?!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