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讯赶来的柳芊,噔噔噔跑到左珩面前,“公公,是妾管教无方,让青杏做出丢人现眼的事来!”
柳芊痛哭流涕,不停地往左珩肩膀上倚靠。
“青杏怎会步小婧的后尘?她那一家子老小可怎么办?”柳芊提高嗓门,字字坠入青杏耳朵里。
青杏面如死灰,柳芊不是来救人,是来以家人性命威胁她。
左珩厌恶地推开柳芊,“收起眼泪,闭嘴。”
柳芊即刻止泪,像只温顺的小绵羊企望左珩。
吃了一肚子瘪的郑薇,悄摸摸走到左珩身旁,“公公,这件事既是误会,不如小事化了吧。”
她苦苦设计的圈套,居然又被许宛轻松攻破,真怀疑那小妖精有未卜先知的异赋。
“青杏一丫头算不得什么,可事情闹大,宋大档头脸上也无光啊。”
宋绩恶狠狠地“哼”一声,“郑姑姑这时候倒为我着想了?”
“我自然想着你。”
“中午那酒分明就有问题。”
宋绩觉得丢人,竟在阴沟里翻船,他哪会对厂公姐姐设防?
“宋大档头少血口喷人,我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啦!我这就找父亲负荆请罪去。”
郑薇搬出左梵山放声大哭,柳芊拦住她假模假样地相劝。
非但没把郑薇劝好,自个儿又跟着哭起来。
宋绩一个头四个大,后宅这点破事怎么比校事厂办案还难搞。
左珩攒眉扶额,盖章定论,“青杏以后来我房里伺候,都散了吧。”
送走左珩,郑薇露出真面目,怒斥柳芊,“废物!”
“没等回青杏,我本想去给鲍嬷嬷通个气儿,没料到鲍嬷嬷那时已经动手了。”
“还是我们的不是?”
“芊儿不敢,全是那个许宛坏水太多。”柳芊把矛头指到许宛头上。
无人在意的青杏溜跑出门,公公调她过去,分明是在保她的性命。
她若回到柳芊身边,八成是个死。
“厂公,厂公!”宋绩一直追到正院上房门口。
左珩假意抽他一巴掌,“真要在我家里过夜?”
“又不是没过过。”宋绩低声嘟囔,纯纯一个缺心眼儿的傻小子。
“这件事到此为止。”面对宋绩的不满,左珩不得不把话挑明。
“我知道啦,厂公信我就好。只是这件事对人家许姑娘多不公平,白白玷污清誉。”
宋绩知道左梵山对左珩恩重如山,放任些郑薇,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左珩绷不住笑出声,“你怎会替她说话?不是恨不得把她关起来严刑拷打,好问出你嫂嫂的下落?”
宋绩瞧四下无人,苏春风又是知道内里的,索性把这三日发生的点滴向左珩复述一番。
“我觉得她嫌疑还是很大,但一码事归一码事。厂公,我看出来你对她……”
苏春风赶快堵住宋绩的嘴,“宋大档头,累了一天,还不回去休息?想明儿带一身酒气当值?”
宋绩被苏春风撵走,左珩终跨进东正房里歇口气。
忽见一道黑影自身侧掠过,有刺客?
左珩敏捷闪躲,反手抓住那人臂腕,手中刃器“咣当”一声落地。
“大人,大人饶命啊!”许宛疼得龇牙咧嘴,左珩下手忒重了。
“让我检查你练习三天的成果?”左珩把人揽进怀中,自上而下睥睨这只小妖精。
许宛咯咯地娇笑,“大人觉得外面那出戏精彩,还是屋里这出戏精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