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活的东西?”
“你到底是什么呀?”
“为什么和我长得不一样,和姥姥长得也不一样?”
徐然眼前是一死气缠绕的少女,一头黑发瀑布般垂下,一身黑衣,同她那惨白得令人发指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喂喂,你说活呀!”
徐然几个眼珠子四处打量。
寻觅到拖拽进石缝的人皮。
他很少将玄丝藤的本体暴露于人,叶无妄的人皮在他看来就同衣服一样。
此时此刻正是一丝不挂,那不知来自何处的羞耻心隐隐作祟。
没来得及答复少女,徐然便急匆匆将人皮穿了回去。
“你不会说话吗?”
“真可怜,明明长了那么多张嘴。”
同外表冷漠的面貌不同,少女心中似乎装了很多话,一直在旁边唠叨不停。
“我叫宁清,你有名字吗?”
“没有的话我可以帮你取一个。”
“看你肉嘟嘟的,有那么多眼睛和嘴,就叫肉多多吧!”
她轻轻地捧着自己那圆润的脸颊,苍白唇齿微微张开,唠叨声如珠落玉盘,清脆悦耳。
那满灌黑暗的眼睛扑闪扑闪的,漆黑中闪烁着微弱的灵动光芒。
“叶无妄。”徐然觉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立刻回道。
“真是个好名字,可惜比我取得要差一点。”
宁清笑道,脸颊酒窝感觉不到丝毫的真意。
不知那份神态该用纯真可爱形容,还是该用死寂修饰。
她的发丝随风飘动,轻轻拂过白皙肌肤,全身的异样杂糅起来,有种诡异病态又窒息的绝美。
“你刚刚说姥姥?”
“你是阴山太姥的孙女?”
徐然一边问道,一边向周围扫视。
此处依旧是湿漉漉的山洞,貌似是宁清闺房。
光线幽暗,遍布海藻青苔,氤氲出一股古早的神秘气息,角落处摆放着一张简单的石床,上面铺着柔软毛皮,床边放着小巧石桌,摆放满了精致的瓶瓶罐罐,或许是少女的梳妆之物。
“对啊!”宁清点点头,“我还没见过活物呢,外面的东西都和你一样吗?”
“我会不会也是这样的,身体里面塞满了东西?”
石台豆灯的昏黄光亮,衬得少女面容格外苍白。
她忽然从身后掏出一把短刀,紧紧握了起来。
徐然一时如临大敌,还未猜猜透少女心思,便见她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将刀子切入自己胸口。
刹那间,鲜血如泉涌般流出,滚成的晶莹血珠从肌肤上一粒粒滑落。
少女缓慢撑开切口,脖子弯成极其诡异的程度,向伤口中窥视。
“嗯?”她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胸腔内剧烈地跳动。
可是并没有,那只是错觉。
宁清嘟起嘴,失望叹了口气。
她继续小心翼翼地在胸腔内摸索着,似乎在寻找着某样重要的东西,翻找了好久,直到脏器错位,也没寻到她要的心仪之物。
“我们好像不一样,是因为你是男人嘛?”
宁清扯出满腹白花花的肠子,好奇问道。
“为什么我是白的,而你是黑的?”
“你也有这东西吗?”宁清掏出自己的心,“你的也是黑的吗?”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