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 去陆家庄(2 / 2)展猫儿穿越记首页

“不错,我还真是怕得很。怕他要不在,那我们就白跑这一趟了。”

“哼,果然是来找茬的,那就亮出你的本事来吧。”这人也不多说,不待白玉堂拔刀,便持双枪抢攻上来。白玉堂也就不拔刀出来,只将刀鞘与他周旋。展昭在旁看着担心,觉着白玉堂有些托大了。这人双枪看着用得甚是娴熟,与白玉堂相持,不落下风。他大约是因庄丁都在旁看着,一时无功,便有些急躁。白玉堂刀鞘过去,他忽然不闪不避,双枪急出,一点一划,招式甚是精妙,大约是他拿手的一招。他挨了刀鞘一下,有些吃痛,白玉堂却也遭他划到,好在白玉堂急让了,看起来也不过只擦到一点。

此时白玉堂退开两步,展昭过去看了,见他上臂衣袖上划破一点,便问道,“怎么样?”

“无妨。”

展昭待要掀开再查看,白玉堂摇摇头,拔出刀来又过去相斗。他刀法迅疾,这时施展出来,那人便应接不暇。日光底下但见刀光闪耀,那人双枪只有招架之力,虽也接招封挡得还甚是严实,可一味遮挡,岂能没有疏漏。他也知道这样不是办法,略得一个空当,便冒险抢攻。可白玉堂此时用心起来,便再容不得他有丝毫差池。他这一招出来,白玉堂往旁边一让,回手一刀划在他小臂,登时鲜血流出。见白玉堂得手后刀势且收了,他还强忍疼痛又攻出两下,可看得出招式已散乱了。白玉堂也暂不理会,只退了两步看着他。

那人看他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展昭见白玉堂面色颇寒,似是动了杀意。果然听他冷冷道,“哼,这你不必管。你也知道自己是作恶多端,多行不义必自毙,多行恶事,自会有人来讨债。你今日死期已至,命就丧在这里,也不为冤。还能有人给你收尸,算不错了。”

白玉堂刀一扬又要上去,展昭伸手拦住道,“算了吧。”

“算了?他在陆家庄为虎作伥,就这样算了?”

“他们要真是那样,的确不该轻饶。不过此时既然并非是抓到他在作恶,也就暂且这样吧。毕竟那些我们也都不过是道听途说,还没有查实。”

白玉堂皱眉看看展昭,沉着脸没有说话。

庄丁见白玉堂没有出手,忙过去扶住那人,七嘴八舌地有的说叫大夫,有的说叫管事,有的说叫庄主。那人抛下双枪,沉着脸推开他们,自己扶着手臂回庄里面去了。庄丁们也捡起他的双枪跟着回去了。

展昭也过去看了看白玉堂手臂,见只是略微擦到一点,还不妨事。

白玉堂将刀收回鞘里,也低头看了一眼。“能碰到我,算他有点本事。”

“是你大意了。”

不久又出来几十人,簇拥着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称他作庄主。这陆庄主作势要叫人上来打,旁边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劝住了。这老者又过来看看他们道,“老朽乃是敝庄的管事,不知两位好汉前来,有何贵干?”

“没有什么,”白玉堂也暂收了怒气,看看旁边那两个闲汉,淡淡说道,“说是他们家的羊叫吃了,我看说了两句就要打起来,也就凑个热闹。”

“羊,什么羊?”那管事装糊涂道。

他们方才明明承认了,展昭跟白玉堂彼此看看,不待他们说话,那两个闲汉见白玉堂有本领,就也不怯陆家的人,已在嚷道,“明明吃了我家的羊,又要耍赖了不成?”

展昭也道,“方才说的是吃了,怎么,现在又反口不认了?羊既然是你们吃了,那还是赔了的好。”

那管事斟酌又道,“既然这位小兄弟有这样的好身手,那这个羊……不管是不是他们干的,我们都赔了就是。”

“你是说这是诬赖你们了?”展昭问道。

管事看看两边,又陪笑道,“一只羊有什么的,都是小事。我们庄主向来敬重英雄好汉,不如两位到里面坐坐,我们庄主必有厚礼相赠。”

“厚礼就不必了,坐坐也免了,怕是进去容易出来难。”展昭笑道,“你们要是还不服气,那要动手就在这里动手。”

“这位说笑了,的确只是想跟两位结识一下。再说动起手来,两败俱伤的,何必呢。既然两位不愿进来,那自然也不能勉强。那这样吧——既然这位有这样的本领,自然是要给两位一个面子。这羊就算在我们头上好了。一头羊三贯,我们赔六贯,怎么样——不知两位怎么称呼?”

“称呼不必管了。羊要赔,还有动手的那个也交出来,把他的腿打折,也就算了。”白玉堂道。

庄主脸色一变,又挥手要招呼叫庄丁上来。管事去拉住他,耳语了几句。他便只沉着脸不做声了。

“算了,”展昭也拉过白玉堂劝道,“我们也不能在这里久待,收拾得他们狠了,我们走了,他们又拿那家出气。只叫他们出些钱给那孩子看病补身,也就是了。”见白玉堂没有说话,便回头向那管事道,“羊是小事,你们还把人家小孩打了,那怎么算?”

此事他们想必也都问过,都知道了,此时那管事也不还口,只沉吟道,“你们要多少?”

“我们也不为难,只要三十贯吧。”

“这……”管事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看,见庄主也是紧锁眉头没有说话,便点头道,“行,就依你们。”

展昭点点头。“那行,你们叫人把钱送过去吧。”

管事答应,叫人去办。展昭正思忖眼下要不要就问问他们租赋未交的事,又见前边路口过来一个一四十多岁的农人,见了他们,正要上前,一个庄丁过去喝问道,“刘老五,你跑这里来干什么?”农人见问,便满面愁苦乞诉道,“小的是来告诉庄主老爷,我家真的已交足了,小的只种了三十亩,已交足了六十斗精粮,实实的没有欺骗。”

管事问道,“这不是东头的刘老五,他还没交齐?”

旁边一个庄丁道,“跟他说的今年是三斗,他还想着照去年的两斗。”说了又过去喝道,“你交的哪里是精粮?里面尽是沙子秕谷,这样的成色,一亩少说也要交三斗。”

“再交,小的余粮实在不够吃了啊。”

“你余粮不够,老爷的余粮就够?难不成要老爷把地白给你们种不成?限你两天把粮食交足,不然,嘿嘿,你家不是有个大姐儿吗,那就叫她到庄上做丫环去。”

“我女儿才十一岁,还不会做事,等她长大了,我叫她去伺候老爷。”

“十一岁还小?尽可以伺候了。不会的,我们自然教导。”

“老爷高抬贵手,同庄主说说,我明年一定多种田,多收粮食,交给老爷。”

“明年?等你明年交来粮食,我们早饿死了。”

他们看了片刻,白玉堂回头向管事问道,“去年两斗,今年三斗?”

“这个,田也分等差,今年雨水好,收得好,自然按好田交。羊的钱我们认了,照你们说的数给。他们种地交粮,跟你们可没有关系,两位就不必再多管了。”管事看看他们,慢慢说道。

“不见得没有关系。”白玉堂看了看他们道。“听说你们也不是自己的田,也是租的官田。你们跟他们收这些粮食,那不知给官府交多少?”

“你这是从哪里听说的?我们交多少是我们自己的事,这些就不必跟你们说了吧?”

“他们的粮交给你们了,你们的怕是都还没交吧?”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交?我们交不交,那是我们跟官府的事。再说,今年交粮的日子还没到。”

“今年是还没到期限,可去年前年也没交,欠了多少,你们自己知道。”

“这都是听什么人瞎说的?”管事装作随意说道,“外面有时候有些闲人说三道四,道一些闲言碎语,都是无凭无据地瞎扯。”

“你们知州已经将此事发到开封府去了。”那原是这里知县发的,白玉堂想是担心他二人回去后不知这陆家庄会不会与知县为难,便故意说是知州所发。

“胡说——这种事你们又能知道了?”

“你们在此地鱼肉乡里,作威作福,我看也不必再给宽限,就请你们庄主跟我们去开封府解释一下吧。”白玉堂淡淡道,一边拿出令牌给他看了。

“你们——”管事愕然,一时不知白玉堂说的是真是假。又对着令牌端详了一下,不觉皱眉,抬头看了看他们,又过去叫庄主过来也看了,见庄主暗暗点了点头,不由惊疑问道,“原来……两位公使前来,不知究竟是何贵干?”

“说是你们无法无天,丝毫也不把官府看在眼里。官府你们不看在眼里也就罢了,欺压百姓你们倒是上心得很。既然你们对他们毫不手软,那我们还跟你们客气什么?”白玉堂冷冷道。

“这……”他捉摸白玉堂话中之意,看了看庄主,对旁边的庄丁道,“好好,就按两斗,叫他回去吧。”几个庄丁看了看他们,有的还不情愿,也不敢多话,只得去说了。那农人在那边并未听清他们说话,还向庄丁拜谢不已,才回去了。

管事才又向白玉堂道,“这里去年收成不好,也是不少人都拖赖不交,因此我们这里才没粮交上去,暂时拖欠了。今年好容易还算不错,我这就叫人算出账来,按数交足。”

白玉堂见陆庄主不说话,皱了皱眉。他们既能如此欺软怕硬,不再强横硬顶,白玉堂一时也就不好再发作,只得算了。他二人本来也并非奉令拿人,便只叫他们去写个字据。陆庄主虽一脸阴沉,还是依管事之劝,去照办了。不久写了拿来。展昭看了上面说租赋因故未曾交足,来日一定如数补交,恳请县衙府衙宽大为怀云云,便收了道,“那此事就先这样,到时看看府衙怎么说。”

管事又说要请他们到庄上奉茶,白玉堂冷冷不理,只道,“要是什么时候我还又再见到你们又以强凌弱,那就再来领教。”

“不敢,不敢,都是误会。我们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这管事这样答应,他跟白玉堂也就暂不好再挑饬,只说要是往后过来,听说他们又跟那孩子家里为难了的话,那就再说。

“不会不会,此事就此过去,不会再提。”

既然这样,他们便先回去了。又赏了两个闲汉一点碎银,叫他们回去不要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