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鸡才能走!”白濯不依不饶,提着木棍向猪头人冲去。
猪头人左躲右闪,一只手招架着白濯手上的木棍,他没想到这小鬼竟然如此难缠,他一时无法压制他。在身上狠狠地挨上几下棍击后,他也有些愤怒了,松开了手中的鸡,凭借他的力气找到机会抓到了白濯的手臂将他甩了出去。白濯在地上滚了几圈,好好吃了几口泥土。那鸡迈着大步,高亢地尖叫着跑远了。
“唉,你这该死的小鬼。”猪头人绝望地望着鸡离开的方向。
白濯吃了土仍不服气,他想到了术法。他抽出令旗,开始施展束身印。这回他谨慎地短暂聚气,通过令旗调动四周飘散的气,将他们凝结在令旗中,然后施展出去。他成功地将猪头人定在了原地。猪头人显出惊讶地表情一动不动,甚至来不及发出一点声音。他将猪头人放倒在地,从腰间抽出腰带,将他捆了起来。随后,他赶在体内的元气大暴走前,立刻解除了聚气,凝聚的气立刻消散了。猪头人立刻也解开了束身效果。
白濯看了一圈,鸡早不见了身影。“都怪你,鸡也跑了。”
白濯一时也不知道拿这猪精怎么办。他退后几步,举起令旗吓唬猪头人。猪头人立刻跪下给白濯磕头,“都是小人的错,不知道原来是小师傅大驾光临。小师傅想要小人的鸡,小人应当双手奉上。还请小师傅放过小人,小人家中还有八十老母需要小人照顾。请小师傅大发慈悲。”
猪头人在白濯跟前哭天抢地,声泪俱下。白濯被猪头人一通告饶,语气也有些迟疑,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这精怪,“那,那你把那只鸡捉回来。还给你偷的那家人。”
“小师傅。那鸡真真确确不是小人偷的呀。我只是一个养鸡的,从来可不敢偷鸡呀。”
白濯盯着他,见他的确神情恳切。他发现好像真是自己弄错了状况,脸红发热起来,吞吞吐吐指责是猪头人骗人,他们妖怪、精怪都喜欢干坏事,喜欢骗人。猪头人跪在地上,用力昂起头,发誓自己绝没有骗人。他家世代住在这个山头,在此养鸡。而最近,一伙山贼来到了这片山,建了山寨,还让他定期送鸡过去。由于它们要求的鸡太多,他已经无力供鸡给山寨,他们母俩都没了吃食。就在刚才,山寨派人来把他剩下的鸡都抢了,他偷偷藏了一只,准备带去给他躲在山洞的母亲,现在他唯一的一只鸡也溜走了。
白濯听着他的说辞有些难过,自己的确错怪了他,躬身向猪头人道歉,是自己误会了他。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带他们母子去磐石寨上的客栈吃饭,他请客。猪头人摇了摇头,拒绝了他,他如果去街道上,人们一定会打死他。他说他打算离开这里,他要带他的母亲向南去南屏,他听说那边的居民对妖精更为友好。
白濯望着猪头人走在森林小道的身影无比悲伤。他试图想象这可怜的猪头人在面临什么样的困难,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也许妖怪和人一样,也有些悲惨的家伙吧。
河中正流着橙红的河水,山头上积攒起一抹阴影。他快步地向回跑,看了看天,不能等天暗下来。杨叔也许早已经回来,也许正在门口等他。他要快点回去,告诉杨叔,磐石寨的不远处来了一伙山贼。
“杨叔,杨叔。”白濯老远就看见了亚夫站在哨站门口。但是,杨叔的身旁还站着一个奇怪的人,他身穿青色圆领袍,头戴着头巾,一副武将打扮,然而手中却举着一面旗子,上面写着“神机妙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