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娘耸肩道:“我没闻出来,我只闻到了花的清甜香气。”
“这正是高明之处,以花香盖着水的腐蚀之气,送花赏玩合情合理的借口。”蕾娘相公冷笑道。
蕾娘道:“动作很快,怕是我今天问的那两句佛理叫他起疑了。”
“起疑?怕是不会。”蕾娘相公冷笑道,“只是本着以防万一的原则,先一步对咱们下手。也许见咱们与隔壁的贤王妃走得极近,怕咱们与她说起佛理之事,坏了他的大事。”
“和尚不好做,得道高僧就更难了。”蕾娘冷笑。
“对了,他今天那两句佛语的解释不对吗?”蕾娘相公道。
“岂止是不对,简直是破绽百出。”蕾娘惬意地喝了一口香茶。香茶入嘴,缓缓地咽下后,她眯着眼睛细细地咂巴着香茶回味的甘甜馨香滋味。
蕾娘相公见此轻笑,执壶又给她倒了一杯茶:“夜了,最多再喝两杯。”
蕾娘点头,开始给相公解释今天的佛语:“一个是说世间万物都是由心而生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运相由心中所想而生来。世间万物都是虚幻不真实,不确定,只要心思沉定不动,万物也会跟着不动,心思不改变,万物也不会变化。而另一个说的是世间万物皆空无。无中有所有,无中有所无,万般便全在其中,万般也都是无。无穷无尽方能包容万物。”
蕾娘冷笑道:“虽然对于佛语的解释会因为人的人生阅历,佛理造旨不同而对于佛语的深沉含义的领会会有些微的不同,但是一个得道高僧总不至于连佛示世人的基本含意都弄错了吧?”相比之下青云寺的永智法师佛学造旨就高明多了。这两句佛语当初青云寺的永智法师可是运用自如呢。
蕾娘相公道:“看来明日的超度是他们的重头戏。”
“嗯”蕾娘道,“吴星月千方百计地将贤王妃留下,其用意想来不简单。而且那人出现了不是吗?”
“龙隐找了许久都不见踪迹,没想到藏到这里。”果然是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谁说不是呢。”蕾娘道。
本以为只是一点子水中之毒,送去找人查验,很快就会有结果。但是蕾娘与蕾娘相公坐卧不安厅堂里连下数盘棋,直到二更天的时候,龙一才将结果报来。
“进来。”蕾娘相公道。
“怎么会这么晚。”蕾娘道。
龙一进门抱拳行礼道:“启禀王妃,青丝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属下只好亲自拿到山下找蓟城青离堂的风大夫查验。”
原来那花盆里的水被人下的并不是毒,纵使人喝了也害不了命。
“那它有什么作用?”蕾娘看了眼一身旁的相公疑惑地对龙一道。
龙一道:“风大夫说了,这水虽然不致命,但却是豢养的蛊虫们最喜欢的食物。”
蕾娘他们这才知道,据风大夫说,巫医们豢养蛊虫时每日都会在自己的唾液中拌上这种药水给蛊虫喂食。久而久之,蛊虫便极喜欢这种药水的香味。
“等等,你是说,那水里可能有唾液?”蕾娘相公皱眉打断道。
龙一头才点一下,只觉得眼前一晃,眨眼的功夫,便见自己的主子已离开了座位,闪身到隔间耳房。
蕾娘听到隔间耳房翻盆倒水,哗啦啦的洗手声时,闷声低笑起来。得,某爷的洁癖症犯了。她记得某只在处理完花盆子里头的水时,为防有剧毒,有认真反复地洗过手的。
某爷再出来时,蕾娘注意到,某爷的修长无瑕的手几乎都要被他自己给搓得红红的。
“爷,哦不,相公你还好吧?”蕾娘道。
霸爷凌厉地扫了一眼龙一道:“秘密加派人手,暗中封锁各下山要道,别让人给跑了。”
“是。”龙一应诺退出。主子很生气,看来某些人要倒大霉了。
龙一退出去后,蕾娘将房门闩好,床榻铺开,用被子将枕头遮盖好,放下幔帐。某爷负手立于窗边看夜景,见蕾娘站了过来便道:“好了吗?”
“嗯。”
“那咱们走。”某爷弹指将烛火熄灭,搂着娇妻跃窗而出,飞入院旁翠绿挺拔的大槐树下。
月光洁白而清冷,院中的虫鸣蛙唱之声随着渐入深沉的夜而渐渐地清晰起来。大槐树上,蕾娘坐在粗大的槐树枝干上轻轻地打了个哈哈,缩在某爷的怀中取暖。纵使是夏季,夜间凉风还是有些让人难受。
蕾娘传音入密道:“爷,他会来吗?”
“不知道,困了你就睡会儿,一切有我。”某道传音道。虽然不知道那人具体的下手手法,但是对他们下手的目的是极为明确的。直觉告诉他们今晚住在寝房里极为不安全。
蕾娘在某爷的怀中寻了个极为舒适的位子,她闻着某爷身上令她安心的冷香儿闭着眼睛打盹儿。蕾娘与相公住的小院子一直风平浪静,直到快入四更时分,蕾娘方才被某爷拍醒。
“嘘!”某爷传音道,“快看,来了。”
皎洁橙辉的月光使得夜色包裹不住的黑暗被展露出来。蕾娘顺着某爷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时,吓得差点尖叫出来。太可怕了,这些东西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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