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三人皆是全神贯注、目不转睛,要看看朱溪是何种大牌,竟敢提这么高的价码。
可一掀开,三人皆是两眼一鼓,面色怔怔,紧随而之,又抬起头盯着朱溪。
“你这牌,敢这么出啊!”
“小子,你这牌凭什么提这么高的价码,啊?”
“朱公子,你、你有钱也不能这么玩啊。”
这不看还好,一看着实将几人吓到,朱溪这对牌竟然一个都比不过,三人的大对都胜过他。
朱溪笑了笑,回道:
“怎么了?我这牌确实有点小,但也没规矩说,小牌不能喊高价啊。”
“你、你这......”
艳丽女子笑容凝固在脸上,讲道:
“朱公子,这太吓人了,最好不要这样。”
艳丽女子自是气愤,朱溪的五千两银子都是艳丽女子借与他的,虽然朱溪搅混水确实干的不错,但也没必要如此行径,搞得大家一惊一乍的。
现在好了,大对比不过,小对多半也悬了,一局输两万两银子,谁来给朱溪填这个窟窿。
总不至于真将朱溪留在此地,到时楚留香亲自过问怎么办。
她可不想招惹到楚留香。
朱溪正想回答,余沧海冷声打断道:
“好了,别管那么多,掀小对吧。”
旋即几人掀开小对,看清朱溪的牌,几人又是一怔。
“这对牌确实不小。”
“这牌能这么打?”
余沧海吊起两只死鱼眼,起身,冷声呵斥道:
“你竟将大牌放在小对,小牌放在大对!”
朱溪颔首,反问道:
“谁又说过,不能如此做?”
言此,二人转头看向艳丽女子,他们二人都是第一次接触牌九,自是不懂其中规矩。
况且,艳丽女子先前确实没说有这个大对必须大于小对的规矩。
艳丽女子面露难堪,支吾道:
“确实没说过,但最好不要这么做。”
“余掌门你看,没说过,便是可以。”
“你这小子!好生可恶。”
朱溪恬不知耻的笑道:
“嘿嘿,谢谢余掌门夸奖。”
一番计算下来,朱溪此局,又是三个平局。
接下来赌局又行了几局,有了先前此遭,几人对于朱溪都是小心提防。
特别是余沧海,作为场上赢面最大的人,他可不想与朱溪这个满脑子鬼点子的家伙对赌。
而且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朱溪似乎很有底气,根本不怕输。
见状,余沧海心里也没底,在朱溪坐庄的几局里,无论拿到什么牌,他不求胜利,只确保平局。
时间很快来到倒数第二局,只要再过两轮,朱溪便不用坐庄。
伙计发牌后,朱溪并没先看牌,而是眼睛扫视对面,仔细观察着几人的反应。
艳丽女子看牌后,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
余沧海倒是隐藏的极好,看不出任何端倪。
段皇爷依旧是满面愁容,但看牌之后,眉毛轻挑这一细节依旧被朱溪捕捉到。
朱溪看着场上几人的筹码,余沧海自是最多,段皇爷其次,艳丽女子与朱溪不相上下。
低头看了眼身前的银票,虽说是自己凭本事赢的,但朱溪可不觉得艳丽女子会让他把这些银钱带走。
索性做个顺水人情算了,反正这些银钱多半都与他无缘。
段皇爷如果能赢得朱溪的筹码,那么就还有胜算,或许能胜过余沧海。
思量至此,朱溪也不做他想,反正他与青城派早已水火不容。
见几人都已摆好骨牌,朱溪抬手拿起桌上骨牌,随意的分成两对,喊道:
“一万两。”
话音落下,三人又是嘴角一愣。
“嗯?又来。”
艳丽女子悻悻笑道:
“朱公子,可不要开这种玩笑话。”
余沧海冷笑道:
“你这小子又在琢磨什么呢?”
反正他是无所谓了,胜券在握,管这小子耍什么花招。
朱溪可没空与他们闲聊,催促一旁的伙计道:
“开牌吧。”
“嗯。”
四人开牌,因为先前之事,艳丽女子和余沧海都是趋向保守,争取平局。
反倒是段皇爷,他没有办法,要想获得药王令,只能硬着头皮上,要么输、要么赢,平局只会让余沧海得逞。
大对小对都被掀开,艳丽女子和余沧海得偿所愿,都是一胜一负,平局。
而段皇爷则是双赢,从朱溪手里赢下一万两银子。
欺了古人之子,段皇爷带着歉意笑道:
“朱公子,倒是让你见笑了。”
朱溪微笑回道:
“段皇爷无需如此,各有输赢罢了。”
“哎,这次我来中原,原本还想去拜访一下你母亲,可是被你父亲阻拦了。”
“是嘛?”
段皇爷脸色惘然,似在追忆往昔,谈道:
“嗯,朱公子,下次见到你母亲,帮我问声好。”
朱溪点头回道:
“好,下次一定。”
一旁的艳丽女子嘴里含着烟斗,听到这,不禁面露疑惑,心中暗忖道:
“这小子不会真是【活财神】的儿子吧,看段皇爷这模样,也不像认错人的样子,难不成楚留香只是个幌子?”
余沧海冷声催促道:
“别说了,没人听你们聊家常,赶紧开牌。”
来到朱溪最后一局,发牌后,朱溪依旧不急着看牌,反而看向对面几人。
对面几人依旧各有颜色,
“一千两。”
“两千两。”
拿到手中之牌,段皇爷自是喜上眉梢,但随即又按捺下去,看着对面之人,他只得犹豫的说出口道:
“五千两。”
没办法,他太想赢了。
朱溪坦然笑道:
“我这最后一把了,不玩把大的?”
艳丽女子娇笑道:
“朱公子,想怎样?”
刚才想了一番,艳丽女子觉得还是不要轻易得罪面前此人才是。
若朱溪真与【活财神】有关,银钩赌坊背后的大家自是不惧,可银钩赌坊却一直居于江南道,还是要顾看【活财神】的脸色。
朱溪低眉看了眼身前银票,直接一把推出。
“我全压了,你们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