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知是不是太过愚笨,几乎次次对于他的提问,她总回答不来。
继而到如今,她看到凤承天便如看到柳镇的夫子。
那时,她最怕夫子,功课常常难完成,贞贞便陪着她,亦或者偷偷帮她做些。
但凤承天与贞贞却是非常不同!
若她告诉凤承天,她要偷懒不写了,换来的势必是竹条的一阵痛打,亦或者没收她所有的藏酒。
那些藏酒还是青娘留下的。
“脱了上衣,将这伤药抹了。”
忽然传入耳边的一句,令风裳收回神思,呆呆望向凤承天。
他其实还在生着她的气,眉眼又恢复冷意,只凝着她,也不愿再重复一遍。
似乎方才逗趣她可以对他产生歪斜心思的那个男人根本未曾出现。
风裳早已习惯凤承天多变性子,便也不吃惊。
她只是去接他手中的伤药,脸慢慢浮起些红晕,道:“还是小臣自己来吧。”
可他没有将伤药递给她。
风裳的手僵在空中,之后,慢慢看向他的眼睛。
“朕若说,今日势要亲自为你上药,又如何?”
蛮横与不容置疑,又是这样。
她看着对面男子,一时间有些慌了手脚,胡乱将手又向装药的瓷瓶伸去,嘴里胡乱嚷嚷着:“不必,不必了。”
但说完“了”字之后,风裳咽了口口水,便再不敢说了。
她半倚在床边,只见他沉厉异常,眸子里似隐隐闪着些许火光,似怒却又像另一种什么。
她不知该如何做,只能忍着伤痛挣扎而起,换了跪姿,跪于床上,垂了头,再不吭一声。
他忽然一声冷笑,握着青瓷的指节都稍发了白:“应风裳,你似乎只会下跪这一个本事?”
风裳咬牙,想起今日甲板上违抗这人命令,已是将他惹恼,如今还是规矩些,听他训斥便好。
她不再说话,他也未再说,屋中一时间陷入僵持。
她一直垂着头,感到脖颈僵硬麻木,想要活动下脖子,却也无法。
而眼中便只剩了他持着青瓷小药瓶的手,修长好看,却布满老茧。
她情不自禁,伸出手,戳了戳那只抓着瓷瓶的手。
待她反应过来她做了什么时,房间里已是叮了哐啷一阵狼藉,那些用来为她上药的瓷瓶纱布皆被抛远,而凤承天
他就处在她上方。
她双手抵在凤承天胸口,心想自己脸大抵已熟透,她低低唤了声:“凤、凤承天?”
她大抵是叫皇帝名字叫得最多最顺口的一个大胆臣子了。
凤承天两手撑于风裳两侧,只怕压痛了她的伤口,但他就只是安静看着她,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
他看着她就在他面前,安静而乖巧,他心里忽而便生了一种要让她一生都囚于此的恶念。
她的脸颊几要变作番茄,带着小女儿的神态。
宫中妃子宫女见到他,多是这般表情。但身下人却又与那些人有所不同,她羞怯的眼神中含杂的却是抗拒。
如若是应惊鸿,她又是怎样一番反应?
他忽而起了试探之意,便将手探入了她衣衫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