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
法官敲槌。
“这掌声真美,美得令台上那个初次与权力相拥而吻的小弟弟无法自拔了呢。”
伊梅尔达微笑着,眸子里闪过星星,目光一直盯着表盘。
“丝毫没有想过,蔑视法律的行为,必然受到正义的制裁。”
......
法官:因被害人死亡,提前进入被告人陈述环节
......
布伦登·沃森神情恍惚,好似被人用棒槌砸了后脑或被一拳直击胃院,低着头,半天挤不出一个字。黑长发直着下垂,眼角通红,血丝向植物的根一样盘绕旋回,以极小的幅度蛹动。
没关系,她说什么对案件进展已经没有作用了。
“我......我不是凶手,我......”
法官直挺挺地立在椅子上,就像一尊佛像,他问道。
“被告人,精神状态不足以辩解可向法院申请进入下一个环节。”
“法官先生......下一个环节是啥环节?”
书记员抢过。
“被告人请注意,你无权发问。”
“为什么......”
水痕在她的眼角聚集,形成的泪珠成下垂趋势。双手窝成拳头,紧紧靠在木制栏杆上。
“Obicio!(我反对!)”
伊梅尔达暴起,洪亮的西班牙式嗓音击碎迷乱与晕眩,周边人的目光聚集向她。
“你无权......”
“我是被告人的律师,伊梅尔达·栝尼托罗亚。”
“那你还是......”
“恕我直言,法官先生......”
她轻扶眼镜,攒在背后的手指蓄势待发。
“您不配代表法庭!”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大宋帝国《法庭刑事案件、类刑事案件审判过程条例规定卓钰四年实行版》第四章第十七条明确规定,公安机关有回避审判过程的义务,即全程不能参与审判;第四章第二十二条明确规定,审判过程中,在被告人辩解环节,考虑到可能的特殊因素影响,如被告人精神状态、旁听人员言语类威胁等,法庭有义务不驳回被告人的一切疑问......对了,您还省略掉了互相辩论环节!”
“那你也不能......”
“恰恰相反,我完全可以,作为被告人的律师,我具有辩护人属性,在法庭辩论的被告人辩解环节中我有权且有义务为被告人辩驳......”
“其中,就包括针对法院审理过程提出异议。”
法官奶油般的脸涨得通红,他又侧下身,看向台下正在奋笔疾书的书记员。
“代表法庭,停下!”
“你无权勒令书记员停止当堂抄录!”
“那......”
“奶油脸”法官似乎想到了什么,镇定了一些。
“‘对法院的审判活动有意见或建议的,可以在闭庭以后书面向法院提出。以上法庭规则,旁听人员必须认真遵守。’这一条,你记得吗?”
“法官先生,这是针对于旁听人员的。”
“可是,你坐在旁听席上......”
“再次重复,我是被告人的律师,伊梅尔达·栝尼托罗亚。”
法官不语。
“我依法怀疑本次案件审理的司法公正性。”
“我要......申请休庭。”
伊梅尔达把手伸进公文包里,正要掏出法庭提前拟定好的,宣判布伦登·沃森有罪的“判决书”。
这时,一直沉寂的四个警卫偷摸到了伊梅尔达后面。
......
“唉!法庭不合法司法,你不能提出异议。你提出异议就是违法,你不提出异议,法庭就违法司法......”
“书上都不是这么教的......”
“这是什么世道啊!”
伊梅尔达转而轻抚脖子下的金色饰品,拉直墨绿色的衣领暗自安慰道。
“不用怕的,伊梅尔达小姐,法律会惩治这些人。你一定要相信,邪恶只是个别现象......”
伊梅尔达自言自语着,将向面包店走去。
“证据都已经如此明确了......是安东尼杀的伊森·欧瑟,法庭那帮人是瞎子吗......”